扑面而来的冷风叫殷璃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她身上的内伤并未完全好,这般匆匆赶回楼中,也只是为了让屋内那人放心罢了。

“回来了。”冷冰冰的声音没有多少的情绪,一如既往的冷淡。

“嗯。”殷璃扯了扯嘴角,回应道,语气中的平淡显然也是习惯了屋内那人的冷漠。

站在门口的殷璃,一袭墨色劲装,妖艳的脸上,脸色虽有些发白,但是唇瓣却还是荡漾着妖异的红,她微微垂着眼帘,目光看向一处。

而屋内的深处,淡淡的光线照射不到最深之处,只能依稀透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身形修长的高大身影背对着殷璃,似乎微微仰着头的模样,正凝视着眼前墙壁上的一副泼墨的山水画。

半响,沉默了许久许久的屋内,正当殷璃越来越没有耐心的时候,那抹高大的身影转了过来,微弱的光线打在那张脸上,只能看清那刚毅的轮廓,却看不清容貌。

一双乌黑深邃的眸子看向殷璃,抬起脚,殷墨初一步步地走向殷璃。

站定在离殷璃一丈外,光线完全地打在殷墨初的脸上,如鬼斧神工般的容颜,每一分都是恰到好处的俊逸,眉如刀锋,浓密的睫毛下眼眸凹陷,鼻梁高挺,整张脸有着不似与中原人一般的平和,轮廓极为深邃,五官上与殷璃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受伤了?”殷墨初的声音淡淡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天生就是这张面无表情的样子一般。

殷璃目光一闪,不自然地说道:“一时不察,中了招。”

“是谁?”

“我自己会处理。”殷璃别扭地转过头,看着瘫着一张脸的殷墨初,执拗地说道。

“……”殷墨初抿着唇,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殷璃。

这样的僵硬持续了片刻,在殷璃受不住地想要转身离开屋内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强劲的掌风,从殷璃的身侧擦肩而过,吹起那散落在肩侧的发丝。

而下一刻,便是随着“砰砰”的两声,本敞开的大门被掌风带上,紧密的大门也表达了殷墨初的意思。

一时恼怒,殷璃转过身,臭着一张脸,没好气道:“大哥!”

殷墨初没开口,只是这么淡淡地看着他,天生这副模样,一滩死水,却又脾气臭的要死,若是不顺他的意思,就这般不依不饶,偏生还叫你还无力发火。

殷璃挫败地看着殷墨初,无奈地说道:“是唐门和文山派,我杀了文山派少主和掌门。”

仿佛没有听到殷璃后面的那句话,殷墨初则是收回了视线,从袖中甩出一枚铁令,“随你支配。”

殷璃反手接过殷墨初抛过来的令牌,定睛一看,顿时眼眸瞪大,“这……”

手中躺着的一枚长约五寸,宽约三寸的令牌,这可是千影楼的玄铁令,可以号令千影楼所有的暗影杀手,可以说这一枚玄铁令就代表着千影楼楼主的身份,可殷墨初就轻易地将这样贵重的东西丢给了殷璃。

“这个我不能要。”殷璃皱着眉头,当即反驳,她是想反击唐门和文山派,但绝不是要靠着这玄铁令,况且她也不是不知事之人,为了个小小的唐门和文山派,让千影楼大动干戈。

“给你,别再受伤。”分明是关心之话,可偏生因着殷墨初语气的平淡,叫人听不出几分暖意,甚至又补了句让殷璃脸色陡然间僵硬的两字,“丢脸。”

“……”殷璃抽了抽嘴角,看着背对着自己朝着屋内走去的殷墨初,张了张嘴想开口,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看着手中那冰凉的玄铁令,殷璃的目光变得复杂。

翌日,顾府。

日头微微扬起,照射在房内,微微凌乱的床帐内,两抹身影交颈而卧。

被光线刺得颤了颤眼睫的顾云若,终是从睡意中醒来,睁开惺忪的眼眸,初醒的迷茫褪去之后,顾云若凝眸望着眼前这宽阔的胸膛,昨夜的旖旎便也迅速地从脑海中闪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算是看透了这个平日里冷冰冰的夫君,其实就是个小气又爱吃醋的人,昨夜居然以自己平白被两个居心叵测之人看了许久很是不满的理由,对着自己那般不依不饶。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腰间,不可言说之处也有些不自然,而眼前的这霸道的怀抱却是那样的温暖,让人留恋。

抬起眸子,看着身旁之人那睡得安宁的面容,顾云若又有些不舍,合上眸子的叶承影,那张俊美的脸上,透着几分孩子气的单纯,让人不自觉得被吸引着。

索性,顾云若也懒得起身,就这么靠在叶承影的怀里,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子,闭目养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