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嘴?我有吗?”管华很是无辜地看着叶仁,“我这是还原事实真相,也叫伯父知道这狼子野心之人究竟是谁。”

“你!”叶仁指着管华,显然被这个无赖的模样气得不轻。

“二叔。”叶承影缓缓地起身,高大的身影在那一身墨衫下衬着清俊风华,却又冷血无情,定定地看着有些慌乱的叶仁,叶承影薄唇吐出冷冷的话,“伤害我尚且有余地,但我夫人,却是谁也不许欺辱的!”

“承,承影,事情还未查清,切莫意气用事啊。”

“意气用事?”叶承影冷冷地看着叶仁,将手中的信笺丢给了叶仁,说道:“二叔不妨看看这再说!”

一旁的管华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看着接过信笺之后,脸色陡然间大变的叶仁,好心地解释道:“欲承欢非一般的春药,价值千金,叶二公子荷包紧凑,便也只能拿自己名下西街的一处铺子用作抵押了,可见叶二公子这是势要承影中招啊。”

“逆子!”叶仁气得浑身发抖,他抬脚就朝着趴在地上的叶修文踹去,气怒道:“你读的圣贤之书都喂了狗吗?这种事都做得出!”

“爹,孩儿,孩儿冤枉啊!”叶修文艰难地爬起来,用那没有受伤的左手扯着叶仁的衣摆,含泪道:“孩儿怎敢!爹要相信孩儿啊!”

“二公子,那抵押契约上可有你签字和私章,谈冤枉实在是睁眼说瞎话了。”管华仿佛是没看到叶仁和叶修文那吃人的目光,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

“毒害少庄主,又联合外人陷害少夫人,险至九华山庄于危机,这等罪过,二叔以为如何处置才算妥当?”叶承影眯着眼,棱角分明的脸上似乎泛着冷笑。

一个如同叛变的罪责这样压在了叶修文的身上,纵然是叶仁想为其开脱,也是不成的,更别论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叶承影在这里看着。

“这……”叶仁面露为难,看着扯着自己衣摆委曲求全的叶修文,又有些不忍。

“那你想如何?”叶仁试探性地说道:“承影,修文是你唯一的弟弟,你就手下留情,二叔定会好好教导他的,你看可行吗?”

“嗤……”叶承影目光冷淡地扫视着那个毫无尊严地跪在地上的叶修文,毫不客气地说道:“要么被废,要么滚出叶家。”

叶仁狠狠地吸了口气,他瞪大眼看着叶承影仿佛是难以置信。

那是他唯一的儿子,被废掉的话还有什么用,可若是滚出叶家的话,就变相地净身出户,那九华山庄的一切就与他毫无干系,这样一切都将成徒劳,与被废掉又有何不同,这样根本就是没有的选择!

“不!我不走!我不离开叶家!”叶修文大喊着,激动的神色上满是涨红,他不想当废人更不想当庶人!他是九华山庄的二公子,他自然有继承九华山庄的权利,他不能离开叶家,不能!

“那你是要被废?”叶承影斜睨着叶修文,开口道。

叶修文一噎,丧气地垂着脑袋,片刻又猛然抬起头,神色狰狞地扑到叶承影的跟前,跪着扯着他的衣摆,哭诉道:“大哥,大哥,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饶过我,饶过我这一次!求你了求你!”

叶修文虽蠢,却也知道现在除了乞求叶承影的原谅,没有任何法子,依着叶承影的冷酷无情,他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的。

叶承影后退一步,将自己的衣摆被撤出,厌恶道:“二叔,趁早做决定,别逼我动手!”

叶仁看了看坐在上位上岿然不动的叶震天和柳如是,便知晓现下的一切都是他们默认的了,敛着眉头,看着满脸恐惧的叶修文,叶仁闭了闭眼,沉声道:“承影就饶了他一命,让他出府吧。”

闻言,叶承影勾起了淡淡的唇角,讽刺味十足,“可以。”

叶修文完全地软瘫在地上,面如死灰,颤抖着唇,目光失去了所有的焦距。

“事已至此,方小姐既是修文的人,择日修文就娶了她,莫要再给叶家丢人!”忽得,默不作声的叶震天开口,不怒而威地看着叶修文,让叶修文顿然间发颤着身子。

“大哥!”叶修文被逐出叶家,叶仁已然痛心不已,如今还要让叶修文娶了这样一个贱人,叶仁如何能够不堵心!

“二 弟!”一直未曾开口的柳如是缓缓地抬起头,那张素净的脸上,平淡无波,目光定定地看着叶仁,“婉清是我柳家清白的女子,难不成配不上修文?”

叶仁抿着唇,没有回答,他这个大嫂平日里是个事不关己之人,可山庄却在她的管制下不曾出现过任何问题,可见手段上不俗。

柳如是起身,她一步步地走向前,站定在方婉清面前,俯视着一脸凄惨的方婉清,良久叹息一口,她蹲下了身子,素雅的脸上浮现了惋惜,从自己的腕上脱下一个碧绿通透的手镯,戴在了方婉清的手腕上。

“虽然你让我失望了,但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一件事,就当作嫁妆吧。”柳如是叹息地看着满脸泪横的方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