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宝墨道:“臣妾冤枉,臣妾绝不会谋害太子殿下。”绿萼脑袋嗡嗡作响,却指着她的鼻子怒道:“你还当本宫瞎了眼不成,那日皇上命你去本宫的寝殿,你趁着本宫睡着悄悄下了毒,偏巧那日知晓你去本宫哪里的只有蕙兰,你便杀人灭口。”

舒宝墨一双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随即并不否认呜呜咽咽道:“原来姐姐亦是知晓了,全是臣妾一人的主意,与旁人无干,只是宝墨绝无谋害姐姐之意,知晓您素来不喜甜食的,定不会动那盘蜜饯的。”

“你果真是疯了,这般的往自己身上揽罪名,你既要维护这个男人,他若真心待你,即要寻了别的去处,断不会进宫与你做出这般不知廉耻之事,如今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罢了。”绿萼的眼中如欲喷出火来,用手狠狠的指着于耺怒道:“本宫倒是想要知晓,祁王究竟允你了什么好处,竟值得你利用一个女人为她卖命。”

绿萼不由得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少年,一双玛瑙似的眼睛里藏着几分Jian诈,皮肤白的出奇,倒像是女子一般,倒亦算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姐姐,你莫要为难他,若姐姐欲要为太子殿下报仇,宝墨只管去皇上面前认罪。”舒宝墨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凉。“姐姐宫里只有你待宝墨最好,他便是宝墨的命,没有他我便不能活。”

绿萼见她披风之下并未穿半缕,露出皓腕和脚踝,抽抽噎噎的,跪在地上满脸恳切的看着她。

“你怎能如此的狠心,太子何罪之有?你们当初就应该连同本宫一起毒死,免得来日让本宫知晓你们做了这般龌龊阴狠之时。”绿萼好似身上的力气被抽空,愤恨的瞧着她,“你们如今这样下作的事情若被皇上知晓了,只怕要诛连九族,可惜舒老将军的名声,都快要被你丢尽了。”

“只要皇贵妃娘娘不说,旁人又如何会知晓呢?”于耺捡起地上青灰色的侍卫的衣衫,冷笑道:“入得皇贵妃宫闱的男人亦有多少呢?祁王?云义?还是被皇贵妃迷惑的忘了祖宗的璟郡王呢?他可是为了娘娘连同宗的祁王都敢下手呢!”

她不由得怒极而笑,用手狠狠的指着他“放肆……”

“明人不说暗话,若无私情,那璟郡王如何肯死心塌地的为娘娘做事呢?那云将军又为何对娘娘念念不忘呢?”他轻轻的穿上衣衫,“若是皇上知晓此事,不知会如何呢?娘娘既然知晓属下是殿下的人,自然会留下后路的,若属下死了,保不齐有人会将娘娘与璟郡王的事情告知圣上。”

“好,甚好,本宫今日不要你的命,亦要你亲眼看着你拥护的主子是如何丢了性命的。”绿萼指着满脸泪珠,可怜楚楚的舒宝墨道:“你果真是被他迷惑了心智,睁着眼睛仔细的瞧瞧,他可曾为难求了半分的情?今日本宫不与你们计较,来日被他抛弃了,可莫要说今日本宫没有劝你。”

“姐姐,是宝墨的不是,昔日宝墨在家里虽有几个庶出的姐妹,亦是极为生分的,自打进了宫,便只将您视作亲生的姐妹,你姐姐要再生宝墨的气了成不成?”语音里带着隐隐的哭意。

绿萼望着她,却瞧见她亦用恳求的眼神瞧着自己,眼里满是真切,“你果真愚蠢至极,后宫里岂能有真正的姐妹。”

绿萼独自走上高台,风有些薄凉,红色的华裳娇艳的如同最娇艳的凤尾,她倏忽之间想起了那日自己从宫墙上一跃而下,若当初自己去了,亦不会牵扯出后来的那些是非出来。

“这宫里的景致,果真只有这里瞧的最仔细。”珍珑在一旁暗暗的惊叹道:“原来帝都竟这般的繁华。”

“你果真与旁人不同,若是旁人定会劝本宫说危险的很。”绿萼不由得颇有感触,只想到远嫁匈奴的浣月,不由得踮起脚尖道:“即便是瞧得再远,亦瞧不到匈奴。”

“娘娘可是想起了替郡主出嫁的那位宫女了?”珍珑笑道:“娘娘莫要担心,奴婢听闻匈奴对新娶的阏氏十分的宠爱。”

绿萼听闻心中颇为欣喜,刚想再问些什么,却远远的瞧见一身银色铠甲的云义缓缓的走向城楼之上。

上好的玉石栏杆在阳光下,映辉这墙下碧绿的护城河水,波光潋滟水光落在他的铠甲上,远远瞧去恍若九天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