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燕瑾没想到,他和妹妹才离开,北平局势变化如此之快。

他父亲在大总统宣布取消帝制开始,就重新滚回去做新政府的总长了。

父亲脸上挂不住,和其他官员一样,又自请下野,跑天津去了。

和姜燕瑾预想的有点差距,但总归结果很不错。

姜燕瑾心情好,邀请云乔吃饭——他也请了席兰廷,席兰廷要去军政府处理点事,没空。

席兰廷让云乔来。

他好像很担心云乔孤独,总是鼓励她多交朋友,有自己的社交与追求,不要像从前那样郁郁寡欢。

云乔便来了。

谁知道如此凑巧,遇到了程回主仆。

“……行,我请你们吃饭。”姜燕羽道。

几个人进了雅座,程回和费二三都是短款上衣、长裤装扮,一看就是做下人的,故而小伙计看了他们好几眼。

费二三不介意。

程回没留意到,他只顾说话了。

“席太太,您这相术可真厉害。”程回当面夸她,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这小孩生得好看,眼眸深而多情,年纪小小不显油腻,故而他那些夸大的赞美,听得耳朵里很舒服。

“……是巫术。相术跟我这不太一样。”云乔道。

“哪里不一样?”

“相术靠抽丝剥茧的关联,寻找事情最隐秘的联系。通过天象,预知后事;而我的巫术,直接沟通阴阳。”云乔道。

程回:“……”

好像是不一样,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

程回夸了云乔,又说起姜燕羽。

他知道姜燕羽被盛家退婚了,大骂了盛家一顿,又说姜燕羽年轻美丽,肯定有更好的夫婿云云。

他太能说了,一张嘴像铁打的。

姜燕瑾不是个爱说笑的性子,一直想要宽慰妹妹,又不知如何开口;见姜燕羽被小年轻逗得露出笑容,姜燕瑾松了口气。

程回看上去十六七岁,在姜燕瑾看来,像个晚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