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放心,胎儿不会有事。”医生宽慰我说,“太太虽然动了胎气,但不至于会流产,我开些安胎药太太按时吃,再卧床休息,放宽心情,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真的不会有事吗?”我不放心的问。

“太太不要太忧心,孕妇要保持愉悦的心情,才能让腹中的胎儿健康成长。”

陆北承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抚一抚我的脸,柔声说道:“听到没有,要保持愉悦的心情,要开开心心的。”

我轻微点一点头。

只要宝宝没事,我就会很开心。

医生再次嘱咐我好好休息后,离开了病房。

陆北承握住我的手,我感到他手心有丝丝凉意:“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自己也吓死了。”肚子剧烈疼痛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宝宝会保不住。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跟我说一声就冒然跑去,有没有想过后果?”陆北承责备的看着我。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看着夏夏和淘淘因为我出事。”绑匪说了不能惊动任何人,我要是告诉他,绑匪撕票了怎么办?

“那就可以不顾后果?”

“我不是通过片面的方式提醒你了吗?”

“万一我没看到呢?”

“没看到我就挂咯!”

“还敢顶嘴!”陆北承捏住我的脸。

“医生让我好好休息,你还欺负我!”

“阿诺……”陆北承俯下身来,轻轻捧起我的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如果我晚到一步,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或许你不怕死,但我怕失去你和孩子。”

“阿承,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只是……”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咬住下唇,抬手搂住他的颈子,笑着说,“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冲动,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想一想你。”

“你可要说到做到。”

“那当然,我是一言九鼎的大女子。”我伸出小拇指递给他,“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就拉钩。”

“好,我们拉钩。”陆北承腾出一只手来,用他修长的小指勾住我的手指,紧紧缠绕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我一字一句的说。

陆北承重复着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八戒。”

对上彼此的目光,我们一同笑了起来。

蓦然发现,我们两好幼稚。

加起来都是年过半百的人,居然还是小孩子一样玩拉钩!

我揪住他的衣服,语气严肃起来:“你说,你为什么那么久才去救我?你手机里有我的定位,找到我很容易。”

“我不知道你出了事。”

“你没收到银行发的短信吗?银行卡提取那么多钱,你不觉得奇怪吗?”

“几百万而已,我怎么会觉得奇怪?我以为你在买东西。

“那后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信息不对,提现信息和消费信息是不一样的,怪我起初太大意。”

“不怪你,这件事情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我会多加小心。”

“你呀你,真不让人省心,以后把你关在房间里,不让你出门。”

“你想闷死我啊!”

“谁让你不安分一些?”

“对了,你不是安排了人保护夏夏和淘淘吗,为什么她们还是被绑架了?”

“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等你身体恢复一些了,我再了解。”陆北承温热的手贴在我脸上,暖暖的很舒服,“肚子还痛不痛?”

“不痛了。”我轻微摇头。

护士敲门进来,把医生开的保胎药交给陆北承。

陆北承扶我坐起身,喂着我吃了药。

“阿承,你去看看夏夏那边怎么样了,我很担心她。”

“医生让你不要太忧心,保持愉快的心情,好好养胎。”

“我知道。”我点头,“所以你去看看,如果夏夏没事了,我也好放心养胎。”

“好,那你自己小心一些,我去去就回来。”帮我捻好被子,陆北承就离开了。

躺在床上,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我相信楚夏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黄野的,不然在黄野选择救我而放弃她的时候,她也不会因为心寒而落下眼泪。

只是我没想到,在那么危险的情况,她会第一时间扑过来救我。

如果不是她及时推开我,我凶多吉少。

如果那一刀插进我的腹中,宝宝一定会没掉。

她用她的命,救了我和宝宝。

突然觉得,我欠了她好多好多。

如果要还,我都不知道拿什么还给她。

陆北承回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得知楚夏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沉沉松了一口气。问起淘淘,他说小丫头还是不肯去做检查,非要守着楚夏醒过来。

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多年,淘淘有这样的举动也不为过,就让她守着吧!

陆北承给家里打了电话,让他们单独做一份我们的晚饭,又让祁默亲自去陆家取了送过来。

我有些累,吃过晚饭后,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家里的早餐已经送了过来,我胃口不好就吃了一小碗。

“你昨晚没吃多少,今天怎么还是只吃一点点?”陆北承端着碗坐到床边,继续喂我吃,“再吃一点。”

“不吃了。”

“不会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放心吧!”

“不是担心不安全,只是没什么胃口。”胃里很难受,想吐。

“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医生来看看。”

“不用,唔……”我慌忙我住嘴,趴到床边上。

“阿诺,你怎么了?”陆北承一下子慌了起来,放下碗扶住我的肩,“是不是肚子又痛了?你不要吓我。”

“没事,只是有点孕吐。”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几盘菜,“把它们都收拾掉。”

“好,你小心一点,我马上收拾。”陆北承小心翼翼松开我,手忙脚乱的收拾掉盘子,然后倒了一杯温水给我。

我喝了水,心里才稍稍平静一些。

怀孕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没什么孕吐现象,没想到说来就来。

这孕吐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陆北承弓腰床边,轻轻抚着我的后背:“阿诺,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我轻微点一点头。

“这种情况有办法解决吗?看你这么难受,我好心疼。”

“这是孕妇的正常反应。”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看看,为了给你生宝宝,我要受多大的苦!以后你要加倍的对我好,否则,老天爷会惩罚你。”

“好。”陆北承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颌,吻一吻我的唇,“我只对老婆一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