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架飞行器,自圣贝伦市郊区出发,直奔欧陆方向航行。

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多钟,两架飞行器在一片原始密林上空,突然与另外一架飞行器进行空中对接,又重新接回了脏血等人。

凌晨三点多钟,接了张云溪等人的飞行器,缓缓停泊在海面上,又将他们送到了一艘破旧的捕鱼船上。

直到天光放光,几乎被折腾了一夜的众人,才被重新带回了圣贝伦市,乘坐悬浮车低调地进入了市区。

路上,张云溪非常迷茫地问道:“这到底什么意思?”

危机解除,玲姐也接到了丫丫的安全简讯,这才主动解释道:“你们在暗黑街露面的消息,被传回赤区了。那边驻南部的外交部门,第一时间联系了圣贝伦市政辅,宣布了你们叛逃者的身份。相关部门要求这边的执法单位,按照重刑政治犯的引渡条例,为他们提供准确的抓捕地点,并协助超管局,AI管理局,对你们进行控制。”

脏血等人听到这话都懵了,暗黑街的战斗才发生多大一会啊,这消息就传回赤区了?看来……在南部的我组织成员也不少啊。

并且,这也侧面说明,不管是史家,还是洛家,亦或者是上层那一小部分掌权者,对于张云溪等人的“叛逃”行为,都是要予以严惩,甚至是斩尽杀绝的。

“由于双方签订了相关的引渡条例,而南部这边,也没有办法明着对你们进行安全庇护,所以……你们只能离开。”玲姐继续说道:“转这一圈,就是为了给赤区那边答复。但你们记住了,以后在这边……尽量不要搞出大动作,不然会很麻烦。”

张云溪面对这种事情,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他为超管局,为家乡流血负伤那么多次,到头来……却感觉相关部门真的一点活路都不给。

在卡卡的事情上,他从来没认为自己是错误的,不过这种坚持也没什么卵用。错了的人,依旧坐在那高椅子上;而没错的人,却成了叛逃者。

这种心理的落差感,让张云溪再次感觉,自己离开超管局算踏马对了。

黑暗永远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但往往黎明却来得稍晚了一些,很多人是熬不住的。

就拿某项团体运动来说,一批又一批的一把手贪污犯,最终全部被严惩了,其结果也大快人心,可细想想过程,每一批丧良心的贪官,其掌权时间都是五六年,甚至十几年……

这对于那些有天赋,却被冷藏了的运动员,以及资深体育迷来讲,过程会不会太漫长了一些?运动员的职业生涯,能有几个五六年啊?

这些王八蛋,应该被枪毙。此事不分地域,因为整个蓝星都一样。

所以,相对比来看,这个变革时代存在着动荡,也存在着美好。起码有一部分普通人,具备了让黑夜变短的能力。

比如脏血,玛德,不服就干,天下皆敌又如何?!我战忽门一脉,永不为奴!

……

早晨七点半,一艘普通的客船,停泊在了一处很小的岛屿旁边。

这座岛大概有十个足球场大小,从地图上来看,这里甚至都没有名称标注。岛上的绿植十分茂盛,景色优美,众人下了船后,走在石子路上,见花草上停留着蝴蝶,松鼠在树干上快速爬行,一切看着生机勃勃。

玲姐呼吸着新鲜空气,扭头说道:“这是老板给你们安排的地方,以后大家就住在这儿,算是个……小基地吧。”

“哇,有金主的感觉就是爽呀!”景南笙抻着懒腰,俏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这里太美了!”

“走吧,去里面看看,以前我也没来过。”玲姐带着众人前行,轻声介绍道:“这里据说以前是个赛尔瓦富商的产业,后来……赛尔瓦无了,富商遇难,低价卖了。中途几经转手,最后成了我们的产业,里面环境应该不错的……”

“老板大气!”张云溪龇牙点头。

王大彪吊着左臂,一瘸一拐地走向里侧,弱弱地问了一句:“我们住得好的话,能更名吗?”

“怎么才算住得好?”玲姐翻了翻白眼。

“您说呢?好姐姐!”王大彪飞了个眼。

“咯咯,你呀,总是不老实。”玲姐娇羞地笑着,扶着王大彪说道:“把活干好了,这给小岛算得了什么?咱丫丫一高兴,说不定周边打捞区都给你买断了。”

王大彪闻言立马表忠心:“我后半辈子,就在姐姐们身上努力了!”

……

十分钟后,岛中央的主体别苑门口。

脏血等人看到别苑内的景象都傻眼了,里面全是杂草,就连石板路的拼接缝隙中,都长出一米多高的绿植。

房屋上,地面上,花草上,到处都是各种动物的粪便。景南笙走在最前面,一推开别墅门,就见到客厅内住着一窝蛇。

最大的一条,足有两米多长,吐着大红舌头,表情相当凶残。

好好一个岛中心别苑,不但看着乱糟糟的,而且室内空间都成了动物园了。

“唉,是我草率了。”玲姐擦了擦额头上汗水:“看来,我们未来几天的工作,很艰巨啊!”

王大彪眨巴眨巴眼睛:“别算我,我受伤了……”

这座别苑有花园,有游泳池,有打网球的操场,看着很大。别苑的主体建筑,是一栋高五层,下两层,拥有一千五百平米的大型别墅,据说里面房间就二十多个。

基础建设肯定是没毛病的,但就是……搁置的时间太长了,需要翻修。

“呼!”

景南笙长长出了口气,挽起袖子喊道:“怎么也比全是臭脚丫子味的彪哥家强!冲呀!!”

十分钟后,一夜没有休息的众人,将各种物品摆在大门口的空地上,开始兴致勃勃地收拾起了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