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把秃猛可还在命人猛攻几处明军把手的上城墙的阶梯,他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像他的儿子那样大包大揽的铺开三里宽的攻击面,他也没准备什么攻城的器械,因为他认为根本不需要,神鹰大炮便可轰塌这该死的长城,哪里还需要什么云梯。

但现在,他眼看着城墙上自己的兵马已经占据了数段,但却就是上不去城墙,明军守的上城阶梯口水泄不通,那阶梯又陡又窄,根本就无法攻上去,上面的鞑子兵却又无所作为,把秃猛可几乎要喷血了。

“乌鲁斯呢?叫他来见我。”把秃猛可骑着马跑到被鞑子占据的一段城墙下方高声叫道。

上面的鞑子兵刚好被一轮火铳射的惊慌失措,一名鞑子低级军官压根不认识这位草原上的达延汗,没好气的朝下边叫道:“我怎么知道他在何处?老子提着脑袋拼命,你们在下边装样子,早知道不来救你们了。”

把秃猛可怒骂道:“你……好胆,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么?”

“老子管你是谁,难不成你还是达延汗不成,瞧你贼眉鼠眼的样子,你们怎么不干脆死在大明境内,干什么害的我们还要来送死。”

把秃猛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身边的一名将领仰头怒喝道:“这便是尊敬的达延汗,你狗眼瞎了,限你一炷香之内告知乌鲁斯二王子来说话,否则杀你九族。”

那低级军官下了一跳,这才眯眼细看城下的这几个人,发现有些不对劲,马鞍子都是银色的,头上的头盔都是带着花纹的,看来真的是个大人物。当下赶紧缩头,想尽办法和还在城下的乌鲁斯小王子取得了联系,乌鲁斯一听父汗在城墙那一边叫自己,忙登着云梯上了城墙,探出头去,正看到父汗横眉怒目的面孔。

“父汗,儿臣给您请安了,父汗莫急,很快我们便可夺取阶梯处,横扫明军。”

“为何不用神鹰大炮轰击?”把秃猛可仰头怒喝道。

乌鲁斯硬着头皮道:“父汗,明人奸诈,昨夜派了奸细潜入我神鹰大炮阵地,将神鹰大炮的开花弹尽数毁了,所以……”

把秃猛可惊得嘴巴大张,半晌冷声道:“乌鲁斯,你让我很失望,此事容后再说。眼下在半个时辰之内若不能夺取一处烽火台阶梯,你是知道父汗的脾气的。”

乌鲁斯头皮发麻,连声叫道:“父汗放心,儿臣这便亲自发动进攻。父汗还有什么吩咐?”

把秃猛可冷哼一声道:“刚才那个报信的军官在何处?”

乌鲁斯身旁那低级军官忙探头道:“尊敬的大汗,草原上的骏马,天空中的雄鹰,长生天保佑您万寿无疆,小人刚才……”

“把他推下来。”把秃猛可冷声喝道。

乌鲁斯一愣,他不知道之前的那个小插曲,不明白父汗的意思。

“把他给我推下城墙来。”把秃猛可怒喝道。

乌鲁斯不再多问,转头朝向那低级军官,那军官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乌鲁斯道:“你是自己跳还是我来推你?”

“二王子饶命,大汗饶命。”

“哎,父汗要你下去,我也救不了你,来人,推下下去。”乌鲁斯摆手道。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战场,一道弧线从长城城头飞起,那士兵张牙舞爪的从空中飞过,啪嗒一声摔落城下乱石之中,摔得骨肉碎裂成了一滩肉泥。

把秃猛可啐了口吐沫,转身策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