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兮闻言身子骤然一颤,讷讷地睁着细柔娇媚的丹凤眼凝视他,心底蓦地蹿出了一种假设,沈延北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那可就越来越有趣了。

呵,相比之下,给他下毒有什么意思,把他的心捏在手里玩才够爽快。

谭佳兮的心思千回百转,任他亲了耳朵又低下头去密密地吻自己的颈子。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

他是被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沈延北,有什么理由喜欢上她?仅仅是因为初-夜情结未免太过可笑。她是算得上漂亮,但沈延北生活在怎样的圈子里,见过的美女比她精致漂亮有味道的估计得数不过来吧?她床上的技术更是糟糕,每次都被他笑话……她又穷又没见识,身上穿的,家里用的,哪样不是他给的?她甚至不是他所希望的处女,他一度对她毫无兴趣。

想到这里,谭佳兮渐渐收敛了想要妄为的心思,慎重二字可一直都是她的座右铭。

沈延北见她没有拒绝,愈发肆意地在她衣衫单薄的娇-躯上摸来摸去,嬉笑着低喃:“小乖乖,你可真嫩,这儿,还有这儿,都香的不行。”

沈延北此时根本顾忌不到谭佳兮是个什么反应,不过是几天不见,他亲她一口就觉得甜得不行,忍不住搂着她啃了再啃,明明她什么香水都不用,可他偏偏就觉得她身上香的他心醉神驰,情不自禁地嗅了再嗅。

谭佳兮缩着身子躲他,平添了欲拒还迎的情调,沈延北更兴奋了,勾起她的软腰轻轻地捏了一把,吻上她柔润的唇,她偏过头去,他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板回来,重新印上那双饱-满柔软,可她紧紧地抿着唇不让他的舌砥砺深入,沈延北也有耐心,眯起眸子在她下唇上轻咬了一下,以往她不张开嘴,他咬那么一下总能逼她分开那双甜美诱-人的唇-瓣,而这次她依旧死死地闭着嘴,这招不管用,他有些恼了,锋利齿间稍稍用力,立刻就尝到一丝血腥之味,她固执地任他咬,血腥味愈浓,浸得他胸腔蓦地涩了一下,恼意瞬间浮上他的俊颜,他压着嗓音低吼:“你来劲儿了是吧?”

“你又不要我了,去亲你的未婚妻。”谭佳兮哽着嗓音说。

她在试探,试探她到底在他心里能不能比得过那位鼎鼎大名的罗小姐。

她委屈的神色让沈延北的心头像是被猛地蛰了一下,怒气瞬间转化为烦躁憋闷,他无奈地吐出一口气,神色缓了缓才道:“不过是表面上分开一下做做样子,乖,让我抱抱。”

“骗人,沈延北你骗人,”谭佳兮柳眉一结,两行清泪瞬间涌出,“你是不是觉得,我就那么贱,就随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哟,怎么还哭了,我的错,我错了成吗,”沈延北放低了姿态柔声哄着,他就是见不得她掉泪,她一掉泪他的心就软成一滩水,怎么都硬不起来,他捉住她尖尖的下巴微微磨蹭她的唇,“好了小乖乖,我是真喜欢你,我跟你保证,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有其他情人,嗯?”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除非你不跟她订婚了,娶我。”谭佳兮退了一步躲开他试图为她擦泪的手,字句决然地说。

“佳兮,别闹了,行吗?”沈延北抬手扳过她的脸,不紧不慢地帮她抹着眼泪,脸色却冷了下来。

“除非你娶我,”谭佳兮不依不挠地坚持,“沈延北,男人不能这么贪心,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你……”沈延北眸光一懔,索性跟她说明白,“我告诉你谭佳兮,就算我不娶罗歆,不娶任何女人,也没有办法娶你,我家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一个毫无背景且离过婚的女人嫁进去的!”

谭佳兮沉默几秒,似乎被戳中了痛处,深呼吸了一下才无力地说:“那好,就这样吧。”

说完她低头不去看他,便直接把门关上。

沈延北僵着脸凝视着眼前紧闭的屋门,心中窝了一团火,烧得他生疼。

从来都是他拒绝女人,什么时候有女人敢这么不留情面地甩脸子给他看?

他愤懑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刚想敲门便听到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细若蚊蚋,凄楚可怜,像钢丝一样勒住他的胸腔,握成虚拳的手指在距离门板一厘米的地方戛然顿住,渐渐用力地攥起来,片刻都不想停留,他转身离开。

心情郁郁地坐进车里,沈延北发现自己还紧紧捏着那盒蛋挞,蛋挞还是温的,依旧香气四溢,咬进嘴里香酥-软腻,他却怎么尝都不是以前那个滋味。

耳边重复地回响起她的声音,她那样不留余地地将他关在门外,竟让他产生了无家可归的错觉。

真是好笑,她不过是自己豢养的一个情妇,她曾经还是有过丈夫的,她不过是被别人睡了三年的二手货,居然还有脸要他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