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啊。

从皇亲贵族、宗室子弟到簪缨世家、外命妇...一众人直挺挺地立在圣人身后,有懂事知机的外臣已将头低低埋下了,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开玩笑,就冲如今这阵仗、这架势!一个是端王侧妃,一个是未来秦王正妃,都是大魏朝女子里顶顶尖的人物,偏偏自己的妾室把兄弟的正妻给捅了!

这事儿可大可小。

有好奇心稍微重一些的外臣,克制不住看向三皇子的眼神——三皇子端王明显怔愣在了原地,怔愣之后,面色一沉,眸子紧跟着便埋了下去。

固安县主眼神在圣人身后扫了一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确定要说吗?

事涉两位皇子的家眷,可谓是天家机密。

固安县主抬起头,目不斜视地看向圣人。

圣人抬了抬下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示意固安县主说下去。

固安县主埋下头,突然有些拿不准圣人的想法,略微迟疑后,轻声道,“臣先一步到,看到端王侧妃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支簪子,簪子上滴着血。而曹家姑娘脖子上满是血迹,左尚书家的三娘子一边扶住曹家姑娘,一边挡住侧妃,或许是怕侧妃再次疯癫,暴起伤人。”

固安县主,把这个行径钉成了张氏疯癫暴起。

含钏轻轻闭了眼。

不行。

不能只钉成张氏疯癫,这样只有张氏一人被赐死,三皇子这位活该千刀万剐的始作俑者岂不是再一次踩在女人的白骨上逃过一劫?

三皇子埋着头,手紧紧捏成一团,目光阴翳。

哪里出错了?

老四呢?

老四在哪里?

三皇子微微蹙眉,不着痕迹地痕迹抬头看了看,没有老四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