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有种错觉,自己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似乎永远都比不上那个已然逝去的人。

这种感觉,在看出夫君对待裴紫嫣与自己的孩子大有不同的时候,愈发笃定。

有哪个爹爹,会对自己的孩子予取予求有求必应?有哪个爹爹会对孩子纵容到与之签订各种各样的协定文书?

庄儿跟秀儿都从未有多这样的待遇!

于是嫉恨,越难遏制。

紫嫣的院子里,院门关上,隔绝外头打探的视线,很快,又恢复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的平静。

“你还要看多久?”慵懒的斜靠矮榻,司北玄闭眸,淡问。

自己难得有这样放松的时候,假若她的视线没有停留那么久,他会更舒适。

紫嫣就搬了张凳子,坐在他正对面,挺近的距离,半臂之遥。

单手撑了腮帮子,眼睛肆无忌惮,停在男子脸上不移。

“看够了没有?”久未得到回应,那种干扰着他的东西也一直未曾消息,冷冷的,他睁开了眸子。

对上的是少女含笑的眼,兴致怏然,“阿玄,你到底是从哪蹦出来的,说话做事都别具一格。”

别具一格?他抽抽嘴角,重又闭上眼睛不理会她。

又想说他的言行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就是这样的人,便是她不喜,也暂时赶不走他。

在他自愿离开之前。

这个地方虽然很破,吃的也不好,还每日都要被她使唤着干莫名其妙的活,胜在宁静。

身心的宁静。

在这里,可以暂时放松自己,不用时时去警惕,不用时时绞尽脑汁的去算计。

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再返京城,便是他的反击。

而这种宁静,随着对手循迹而来,随时可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