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司北玄打定的注意从来不会更改。

至少从懂事起到现在为止,所做过的决定都是如此。

可是知道置身在那件不起眼的医馆后面,他都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到了这个地方的。

她是怎么说服他的?

好像她根本没有多说什么大道理什么极度充分的理由,就是洗干净手之后,小手往他的大手一牵,他就那么呆愣愣的跟着她走了。

……他怎么变得那么好拐?

世道险恶,若他是这么个呆头楞脑的人,小命还能长久?

危机!这是个大危机!

“张爷爷,阿玄的眼睛现在情况如何,重新续药可会有影响?“

“哼,你当我张老头是那些庸医?既然说了有把握压制他的毒素,就绝不会打诳语。不过嫣丫头,你付得起诊金?”

“诊金我暂时付不起……”

“没诊金还来找我看病,嫣丫头你想占老头便宜?那可不行。”

“张爷爷,虽然我付不出诊金,但是也绝对不会赖了您的帐,我知道爷爷平日里也都收一下药材,您看这样可好?您给阿玄看眼睛,我去采摘草药卖给您抵诊金的费用。”

他在旁边静静的听着,没有开口说过话,却觉得脸在烧,眼在烧,就连心都似被开水烫过一般辣得生疼。

他没采过药,也知道采药这种事情不是一个八岁女娃儿能做的,更何况那些诊金,又怎会是她采点草药就能抵消得了的?

先不说这老头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便是答应了,难道她还准备替这个老头白干一辈子的活,来治他的眼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