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袍男子虽依旧面色惨白,眼底的神采总算恢复了些少,原本涣散的眸光已不复见。

旁侧担忧的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真是……比恶战一场还要累,四哥,以后再别受这种伤了,我承受不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由男子依靠他的肩膀,司北易难得的懒计较形象,四仰八叉。

司北玄未多加理会,视线从女子身上抽离须臾,与君未轻四目相撞。

“我无事。”君未轻答。

便是不言语,他们之间也仿似有一种默契。

他知道男子想要说的是什么。

天山压制,他身上的内劲无法使用,连强行提气都做不到。否则也不会在山巅之上无法动弹闭眼等死,若非司北玄救了他,或许他就是蓬莱岛上第一个死得如此窝囊的修道者。

司北玄此人也怪异。

竟会将这事记挂在心里。

都要死不活了,还敢打他的主意动心机,究竟是神经反射还是真情流露?

便是这人救过他,但想要在他身上打亲情牌,呵,做白日梦。

他绝对不会帮他。

思及此,再抬眸,对面男子的目光早就转了方向。

让他想用眼神警告一番都不可行。

循着男子的目光,尽头毫无意外,是女子沉静的背影。

她此时立在崖边不远处,凝着天际的沉黑不发一言。疾风从崖边吹来,翻飞着她的裙裾,将一头青丝往后撩起,随风而舞。

火光将她投在雪地的影子拉得很细很长。唯有她的身影是远离在他们之外,远离人群。

好孤独。

那种孤独,不是被孤立出来的,而是她自己将自己摒弃在了众人之外,不允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