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他的眼皮很重,可是舍不得闭眼。

四目相对,不需要任何语言。

看着,就满足。

他们的眼底,溢着的,是对彼此的心疼。

为他忙活担忧了半天,她一身很是狼狈。

头上的头巾早就不见了,一头乌黑长发散乱着披在胸前,身后。

身上的白衫到处透着灰尘、泥浆,脸上也爬着泥印子,还有草浆的颜色。

可是那双眼睛,总是灵泛得很,什么时候都澄净透彻,勾着他的心魂。

“未寻,你的眼睛在说话。”

“说什么?”

“它说你现在很心疼,叫我吻你。”

“……”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未寻抬手就想给他盖个锅贴,触及他惨白的脸,掌心落下的时候,极轻的抚过他的伤。

他看起来很没精神,少了种生气,周身的气势也淡了下去。

偏生嘴巴耍起了无赖,勾出的笑容,邪气得很。

不像他,可是这副表情,印在脑子里,莫名的熟悉的很,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很久以前。

额上的动作,极轻,极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