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御书房,外面天色已经很暗了。

抬头仰望,司北易暗嘲,今晚的月亮都不怎么明亮,星辰稀稀疏疏。

似乎连这片夜色,都为这宫中少了那个女子,感到不开心。

思及皇兄刚才的那句吩咐,仰望夜空的眼眸,沉蕴幽暗。

以皇兄冷心冷清的性子,何曾如此兄妹情深过。

不过是因了安阳危险的时候,未寻那一声担忧的惊呼。因了未寻在意安阳。

那种情况下无意展露的情绪,他都能发现,他都会记得。

她在意的所有,他都在乎。

皇兄,你爱她,究竟能爱到什么程度。

随即扶额,头疼,要去跟安阳赔罪,想想都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如今这副身体已经快要堪称残躯,怎么可能是安阳的对手,她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回头,往御书房的方向沉鹜的瞪了一眼,磨牙。

难怪皇兄下手那么重,一脚不够又补上一脚,还都踹的同一个位置,根本就是故意的吧他!

御书房里,司北易前脚刚离开,后脚便有暗探上报,将未寻的逃跑路线呈了出来。

景湖的引水通道?

摩挲着手指,司北玄闭上眼睛,苦笑,那么隐秘脏污的地方,她便是从那里出宫的。

若她执意要走,他根本狠不下心阻拦,她何必要走这种极端。

头隐隐作痛,指尖按压上太阳穴,脑海便浮现出她替他按摩的那一幕,心底的痛意化为叹息逸出口腔。

他狠不下心,可是,她并不知晓。

如何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