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后半场,是在静默中度过的,期间再没人说过一句话。

至于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未寻无力去猜测,从皇上强硬维护她过后,她站在那里,就一直如芒在背,倍感难熬。

宴会散场,柔妃仍然留到了最后。

皇上只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步出御花园,未寻跟苗敬自然跟在身后。

“未寻……之前的事情希望你不要介怀,我并非针对你,我只是,过于紧张皇上。”柔妃也起了身,行同一方向。

未寻顿了一下,回头一笑,“娘娘切莫如此说,在他国使节面前,自然要先考虑皇上跟国体,未寻明白。”

明白,不代表不介怀。

她们两人之间本就从未亲近,她君未寻也没有大量到被人当了靶心而无动于衷。

她不会去报复,将自己搅进柔妃跟皇上之间,但是至少警惕、远离。

她跟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皇上当众予她维护,她是感激的。

若她自己都说是自己的错,那便是打皇上的脸,是在告诉别人,她这个当事人,也觉得皇上徇了私。

即便那是事实。

也最不该,由她来说。

同行一条道,四个人,却似隔出了两个空间,弯弯绕绕的白玉石板路有些冗长,月上中天,月光在地上拉出了四条瘦长的影。

柔妃独自走在最末,连为她提宫灯的人都没有,更显形单影只,堪怜。

没人说话,皇上不开口,没人敢先起话头。

“苗敬,送柔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