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适合偷懒小憩。

未寻此时就倚着刚换上的坐榻昏昏欲睡。

用过午膳,喂了小白鼠,无所事事的时候人就会开始犯懒。

许是因着受了伤有些倦怠,许是窗外吹来的风凉爽温柔,加上殿内的氛围太过静谧安宁,抚着小白鼠,未寻眼皮子渐渐开始打架。

司北玄没有午睡的习惯,在案台后继续处理着早上未批完的奏折,苗敬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良久,疾飞的笔尖一顿,司北玄抬眸,坐榻上的女子呼吸已然清浅绵长。搁下毛笔,起身,向女子走去,脚步无声。

苗敬眼角一抖,纹风不动,继续将自己当成一尊木雕。

榻上女子睡的很沉,细细的呼吸声均匀,灵动的双眸阖着,黑睫如扇覆在眼睑上,柔白纤细的素手乖巧的搭在腿上,这个时候的她,很安静。

窗外有风,偶有拂过女子的脸颊,调皮的吹起颊边的碎发,女子嘴角勾起惬意的浅笑,柔和了他的目光。

他想到一个很美的词,岁月静好。

蹲下身子,目光落在她半露的掌心,眸光微凝,上面布着细小的伤口,结了痂的暗红。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她被个奴婢按压在地时,心底升腾的怒气,而怒气,在看到她掌心的殷红后,化成了戾气。

他曾经斩钉截铁的对司北易说,朕敢留,朕就护得住!

可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依然承受了他不知道的委屈。

他不得不承认,他太过自满。

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看起来云淡风轻。他不怕被旁人看破,他只怕她转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