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身影独对新月,浑身散发着冷漠疏离。

一头白丝被月光镀上了银色的光辉,在夜幕下,苍凉又孤独。

苗敬眼色复杂,静立司北玄身后。

他是皇上贴身内侍,皇上在哪,他就在哪。

刚才虽未有近前,两人的谈话声他也隐隐听了个真切。

一直以为嫣妃的事情已成过去,皇上该是放下了的。

三年来,除了那场大火后的三天,之后皇上一切如常,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再提起。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强大君王。

或宠或压,平衡朝堂,制肘势力,这个男人从来冷静睿智得可怕。

相比历代君主,他更是天生的帝王,游刃有余的掌控着一切。

在他眼中,人只分为两种,可用,不可用。

再无其他。

而宫里,有关嫣妃的一切都早已被众人遗忘。

人死如灯灭,何况是在皇宫这种地方,新旧交替,比任何地方都来的无情。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帝王,没有爱。

苗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看到皇上失态。

可是刚才那一句,“我想见她……哪怕一面。”打破了他的自以为。

那句话充满了所有那个男人不可能有的情绪,隐忍、惶恐,害怕,与极力压抑的喜悦。

那么强大的男人,事事无所畏惧的男人,竟然会害怕。

原来这个男人,连爱,都那么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