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说得对,都是些小门小派,摄于烧纸道人的道行就怕了,茅山和青城可不怕烧纸道人,他们一定不会这样的。”清虚道人说。

我也安慰张天师说:

“就算让什么一气门、炼器宗的留下来,凭他们那点道行也左右不了龙虎山的形势,茅山和青城都还没有来,天师还是准备好迎接他们吧。”

张天师点点头,把方才玄心子送来的布包给扔得远远的,然后重新整束衣冠,捋一捋道德须,又恢复了龙虎山天师的神仙风范。

不过这一次张天师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兴奋了,他的脸上有那么一丝尴尬,我知道这是玄心子走后张天师突然想到的东西。按理来说张天师是个耿直的人,要不也不能把龙虎山这样传承悠久的大派带得人心都散了。

正因为这份耿直,所以今天有援兵要来,张天师才穿上最好的法衣,亲自到山下来接。但是作为龙虎山的天师,哪怕是到了今天这种地步,他都不应该纡尊降贵的亲迎所来之人,要不方才玄心子见张天师亲迎也不会激动得差点尿裤子,然后忙不迭的就走了。

张天师亲迎这件事说来是给了来人天大的面子,但作为平等的大派,掌教如此坐不住就说明这个门派的制度运转已经失常了,而且程度很深极难逆转。

茅山和青城都是大门派,大门派做事自然是有章法的,不会像刚才的玄心子一样贸贸然闯进来,他们是一定会提前焚香拜山的。

却见张天师见已经快到下午了,心下焦急,这时从山下世俗的方向飘来一阵紫气,直奔张天师而来,这是拜山的香线来了。

我刚想到这里,就见张天师皱着眉头往山上看了一眼,他看的是烧纸道人所居的摘星楼。烧纸道人似乎也在养伤,摘星楼闭门谢客,看起来似乎很安静没什么不对的。可张天师伸手在我们眼前一抹,我和清虚道人都觉得自己的天眼修为被生生的拔高了一截,然后我们就看到在摘星楼顶有丝丝黑气溢出。

“天师,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烧纸道人他在祭祀邪神?若真是这样,无论如何他也当不上天师的啊!”

然而张天师却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

“他这虽然不是龙虎山的路数,但也不算邪门外道,这术法在天上也是挂了号的,不必在意……”

不过张天师的眼神越发凌厉了。

紫色的香烟被被张天师拈在手上,然后面色缓和了不少,微微一笑道:

“原来是茅山派的道友来了,茅山派精通奇门遁甲之术,无论面对什么都有一战之力……而且对面持竹篮那人也会有所顾忌……”

正说着,有一个穿灰布道袍的道士从山下走了上来。这道士背着一把法剑,脚踏芒鞋,他的每一步距离都不一样,但却又恰到好处,好像都踏在某种节奏上,却又让人觉得心口烦闷。

仔细想想,这道人踏着的是我的心跳,想通了这一层再看这道人,便觉得有一股煞气随他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道人单用上山的步伐便几乎让我退却,看来茅山派过来的果然是高手。

张天师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忙让我跟清虚道人把那人迎到他身边,然后天师主动握住了来人的手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