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等了那么久,好日子愈久弥香,又何妨再多受几日相思之苦?

秦恒的手指轻柔地抚上温婉那熟悉的容颜,满含着深深的怜惜:“待到明年春暖花开,我必定早早来西霞迎亲。”

想到前世里被迫的分离,还有秦恒悲苦的结局,温婉哽咽难言,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千言万语无法倾诉,只郑重地点头允诺。

夜幕降临,温婉泪眼婆娑,在璨薇宫内颇有些语无伦次地向慕容薇叙述她与秦恒的重逢时,红豆也依着早间的安排,轻轻叩开流苏的房门。

她向流苏轻轻道了个万福,露出讨好的笑意:“姐姐寻我?”

流苏烹茶以待,对红豆的守时十分满意,指一指自己对面的炕沿,示意红豆落坐,将刚刚煮沸的茶水注满了她面前的紫砂杯。

红豆捧着茶盏,神色间有些忐忑,又有些跃跃欲试,轻声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早先流苏不想总是自己抛头露面做些危险的事情,试探过红豆几次,笃定这人小鬼大的妮子真心厌倦了皇宫里温吞的日子,存着像自己一样的想法。

流苏曾得苏暮寒的授意,要拉拢慕容薇身这的人,便适时向红豆抛出橄榄枝,经常送她些首饰珠宝,也曾刻意安排她做点事情。

要红豆帮着自己往那棵金桂树下送过几次信,她都做了暗迹,瞧瞧红豆是否忠心。红豆果然不负她的期望,即将消息适时传递出去,自己也遵着嘱托,并不打开信笺多看一字。

偶尔替流苏取回的东西,那上头苏暮寒做下的印迹宛然,也并没有私下开启的痕迹。一来二去,流苏便放心将红豆当做了自己的下线,今日接了苏暮寒的吩咐,自然要寻红豆与她一起下手。

要红豆附耳上来,流苏与她窃窃私语,听得红豆脸面突变,嘴唇都吓得苍白:“姐姐,这般害人的事情我可不会,若被公主发觉咱们想要嫁祸罗嬷嬷,可是要砍头的死罪。姐姐让我跑腿、偷听,都使得,独有这个我不敢做。”

“傻子,哪里需要你动手?也不掂一掂自己的份量。“流苏半嗔半怒,将红豆轻轻一推,顺势却褪下腕上一只金镶玉的镯子,抹上红豆的手腕。

红豆又惊又怕,水汪汪的眸子里含着泪光,怯怯问道:“姐姐是什么意思?”

流苏舒适地靠上背后的大迎枕,乌黑的发丝下来,带了些潋滟轻浮的美丽。她懒懒笑道:“罗嬷嬷做的花酪最是美味,连着几日不尝她的手艺,皇后娘娘那里难免念叨,只须你在大公主旁边进言,提一提她的孝心便成,余下的由我来做。”

如此到也容易,红豆松了一口气,语气将信将疑:“果真如此,到也方便。公主隔三差五便往御书房和凤鸾殿送些点心,如今桂花渐呈凋零,说动她送个桂花酪到也可行,只不知姐姐接下来要如何做?”

“这个你不必管,只须瞧着罗嬷嬷亲自下厨,你便来告诉我就是”,影影绰绰的纱灯下,流苏美艳的脸庞带着狠厉,与平日大相径庭,瞧得红豆心里一凛,恭身答应道:“是,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