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客厅。

郭业道:“您的案子这么快就结了?现在长安府衙的办案效率挺高的呀。我当长安令的时候可没这效率。”

张弼摇了摇头,道:“在下没去长安府投案,我去的是刑部。另外,您猜错了,我的案子连审都没审,何谈结案二字?”

“那你怎么出来了?”

“这案子本来就不大,刑部里面又有我不少好朋友。所以,我基本上是来去自由,只要过堂的时候露面就行了。”

“这……”郭业一阵无语,最终只得道:“想不到刑部的管理如此松懈。”

张弼傲然道:“这您又想错了。主要是张某人重义守诺的名声在外,才能有如此待遇。其他人即便和狱卒的关系再好也没用。”

“好吧,看来我还是小看张兄了。”不欲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郭业转移话题道:“呃……不知您今日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呢?”

“我是代人来给您传句话。”

“谁?”

“鄂国公尉迟恭。”

“哦?我那老哥哥想对我说什么?”

张弼微微一笑,道:“齐王千岁您别着急。虽然说鄂国公让我给您传的只有一句话,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得对您交代清楚。”

“张兄有话请讲,郭某人洗耳恭听。”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下交游广阔,在刑部里面很有几个好朋友。其中有两个就是大牢里的狱卒,一个叫刘正业一个叫袁天华。他们遇到了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情,想让我帮着参谋参谋。”

“什么事?”

“刑部尚书韦挺把他们哥俩找了去,要他们在三日之后,把鄂国公弄一个暴病而亡。这可是天大的事儿,说不定他们会被韦挺杀人灭口。”

郭业心里一凉,道:“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是坚决反对了。我告诉他们,这可是谋害国家栋梁,太损阴德了。会不会被灭口我不敢说,但死后肯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说不定还会累及子孙。”

“若不杀鄂国公,他们对韦挺又该如何交代?”

“这个问题他们也问过我了。我出的主意就是请教鄂国公。鄂国公听完了,让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

张弼眼睛放光,道:“此事定是陛下指使韦挺所为。陛下疯了,反了他丫的!”

“此言当真?”

“在下愿以性命担保!如果秦王不信的话,可以命人把我看管起来。若有一日证明我所言为假,您可以取了我的性命,张某人绝无怨言。”

郭业摇了摇头,道:“你的命值不了那么多。这么大的事你担当不起。”

张弼脸上涨得满面通红,道:“看来是张某人多事了。既然如此,告辞!”

说完了,他转身就走。

“慢!”郭业赶紧把他给拦住了,道:“张兄慢走,听我把话说完。兹事体大,单凭您的信誉就要让我相信,实在有些强人所难。除非……”

“怎样?”

“您把我带进刑部大牢,让我和老哥哥当面交谈!”

“那可不成!”张弼连连摇头,道:“秦王千岁,也不知您是太看不起我还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

“你不是说鄂国公让你传话吗?他们能带你进去,就不能带我?我略微装扮一下,谁知道我是秦王郭业?”

张弼苦笑了一声,道:“好吧,刚才的话我是有点吹牛。事实上,鄂国公的话是两位狱卒转达的,我根本就没见过鄂国公本人。”

郭业眉头紧皱,道:“这可就难办了……张兄,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委屈委屈您了,还请在我的府中待上两日。”

“那倒是题中应有之义,谨遵秦王之命!”

……

……

事实上,郭业对张弼的话已经信了个七八成。

现在时间站在李二陛下和齐王这一边,既然自己认怂了,他们没必要弄这么个阴谋诱惑自己谋反。

之所以把张弼关起来,实际上不是要他拿性命担保,而是是怕他口风不紧把这件事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