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善这一嗓子,可把众人吓的不轻。这荒山野岭的,破庙之中,处处透着那么诡异,就是郭业这个无神论者,心里边都有点打鼓。

“沧凉凉~~”

长孙师拔出了腰中佩剑,大喝一声,“在哪?”

孙子善指着供桌,上下牙直打架,哆哆嗦嗦的道:“那儿,那儿!”

这个供桌不大,只有一米来长,半米来高。供桌上铺着一块蓝布,蓝布耷拉下来,正好把供桌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么小的地方,根本就藏不了人,所以郭业他们也没掀开蓝布看一下。

这时顺着孙子善的手看去,只见那蓝布动了起来,不是风吹的前后晃动,而是快速的震动,像一个人在打哆嗦一样。

斑鸠咳嗽了一声,冲长孙师使了个眼色,大声说道:“子不语怪力鬼神。这晴天白日的,你说什么鬼话。孙子善,我看是你昨晚没睡好,看花眼了吧!”

长孙师趁着斑鸠说话的功夫已经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供桌旁边,斑鸠一个“吧”字刚出口,长孙师把蓝布猛的一掀,大宝剑明晃晃,亮堂堂,往前一指,道:“什么人!”

“哇~~”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出,长孙师定睛一看,有一个小人儿儿蹲在供桌下,哇哇大哭,敢情是被长孙师吓着了。

郭业四个人面面相觑,这幅场景,怎么象四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呢,太丢面子了。

“别哭,别哭……伯伯不是坏人”,长孙师晃着大黑脑袋,瓮声瓮气的安慰。

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那小人儿更害怕,哭的更大声了。

长孙师的又一个弱点暴露了,他不会哄孩子。呃……这主要是硬件的问题,就他这模样,哪个孩子都得害怕!

要说还得是孙子善,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块糕饼,拿到孩子的面前,道:“别哭……别哭……叔叔给你吃糕饼。”孙子善是纨绔子弟出身,吃不得苦。别人出门都带干粮水壶,他倒好,带了一堆零食。今天算是他错有错着,解了郭业的燃眉之急。

一股甜腻的味道散发开来,小人儿抽泣着,望向孙子善。孙子善循循善诱,“这糕饼可好吃了,你尝尝!”

小人儿接过糕饼咬了一小口,眼圈又红了,轻声抽泣起来。

孙子善着了慌,道:“怎么?不好吃?”

小人儿站起身来,抽泣着,“好吃……好吃……吃这糕饼……我就想起我娘亲了……我想我娘亲!”

感情是这么回事。

小人儿一站起来,大家才看出来,感情这还是个女娃。大概**岁的样子,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像会说话一样,是个美人坯子。

郭业看这小人儿情绪稳定了,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破庙里啊,你家大人呢?”

“我叫菲菲。叔叔,你是来抓我的吗?”

郭业摇头道:“叔叔是好人,不是来抓你的。你娘亲呢?”

菲菲道:“娘亲得病了,让我找爹爹。我找到了爹爹,爹爹又不要我,让我赶紧走,我就跑到这来了。”

孙子善骂道:“天下还有如此狠心的父亲,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要扔下不管,真是禽兽不如!”

菲菲大怒道:“不许你骂爹爹,爹爹是好人,你骂爹爹,就是坏人。坏人,我不要你的糕饼了!”孙子善没想到自己伸张正义一回,还被打脸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还真下不来台!

郭业对孙子善摆了摆手,道:“子善,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你看这个小朋友栖身破庙之中,衣衫洁净,又面无菜色。不是没人照顾的,此中定有隐情。菲菲的父亲说不定有什么苦衷。”

菲菲赞道:“叔叔说得好,叔叔是个好人!”

郭业得意的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是不是你父亲派人照顾你?”

菲菲小脸一耷拉,道:“妈妈说过,小孩子不能说谎话。叔叔,对不起,您说错了,爹爹没有派人照顾我,是一个好心的叔叔照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