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亲自前往北门,命薛仁贵打开了北门,将门外的这帮子不速之客放了进来。

拢共百来号人骑着马缓缓驶入北门,后面还跟着约莫十几二十俩的骡马车队。

郭业隔着小小一段距离,仔细瞅了瞅为首骑马之人,竟然是他?

旋即,他讶异喊道:“余管事,怎么是你?你们怎么来了?”

余管事,正是当日扬州霹雳堂的管事,自打雷老虎一死,风雷庄被炸得夷为平地之后,余管事便率着雷老虎手底下那支专门研发火药霹雳弹的队伍投奔了郭业,前往了西川小都护府。

西川小都护府位于西南,靠近蜀中,紧邻吐蕃国。

而虔州城,则是位于南方,两地相距很远很远。

郭业愣是没想到,余管事竟然会出现在离西川小都护府近万里的虔州城外。

余管事闻之,循着郭业的声音催动胯下坐骑迎上前去,然后翻身下马来拱手问安道:“见过郭大人,哈哈,真是好久不见了。听闻郭大人在南方平叛,我等风雷堂一众弟兄便不远万里,风尘仆仆赶来了。万幸还没有来迟,”

“听闻我在南方平叛?”

郭业笑问道:“余管事,你这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了啊。你实话实说,到底是谁让你们出西川来南方寻我的?”

“呃……”

余管事干瘪的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讪笑道:“呃……是长安那边给远在西川的童虎将军来信,说是让咱们风雷堂带上制好的霹雳弹,前来给郭大人您助阵守城呢。这不,老汉就装了满满十八骡马车的霹雳弹,跋山涉水辗转水路和官道,耗时将近一个多月赶来虔州城。”

说着,余管事微微侧身用手遥指了一下身后不远处的那些骡马车,自信满满道:“嘿,郭大人,有这些霹雳弹助阵守城,老汉保管匪军来多少,就他娘的炸飞多少,叫他有来无回。”

郭业听着余管事说那十几二十驾骡马车上装得都是霹雳弹,心里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这十八辆骡马车的霹雳弹来得真是及时,不亚于一场及时雨了。

不过他也留意到了余管事话里提及的“长安那边给坐镇西川的童虎来信”这句话,这么说了,余管事也好,童虎也好,都是奉了长安那边的命令在行事。

那到底是在长安发号施令呢?

随即,他问道:“余管事,你知道是谁在长安给童虎来信的?”

余管事摇了摇头,道:“老汉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听童虎将军跟老汉嘟囔了一嘴发了几句牢骚。”

郭业问道:“童虎那小子发了什么牢骚?”

余管事稍稍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童虎将军说,他娘的铁皮脸,两退都走不动道了,竟然还消息如此灵通,居然知道小哥在南方的动向。”

铁皮脸?

两腿走不动道?

霎时,郭业立马联想到坐在轮椅上的那张青铜面具脸,是他——暗夜。

原来是暗夜在长安替自己运筹帷幄,让童虎传令给了余管事和风雷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