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见着云裳因为自己一句随口胡诌的话而哭得梨花带雨,哭得蛾眉颦蹙,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更是与往日的风骚妩媚放浪形骸有着天壤之异,判若两人。

也许,这也是她风骚外衣伪装下的真实自己吧?

不过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感动得如此稀里哗啦,这到底有多缺爱啊?

“好了好了,最受不了女人哭!”

郭业可不想让外头的朱宏宇他们误以为自己和这吐蕃女使节有什么,赶忙劝阻道:“别哭了,你再哭下去这天就黑了,你还想不想让我替你解决麻烦?不然你回去吐蕃如何跟宇文倩那疯女子交差?”

“呜呜……嗯嗯……妾身再哭一会儿就行了,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哭过了。”

云裳的哭声淅淅沥沥,渐渐小声,缓缓而止。

郭业暗骂一声,好久没有痛快地哭过?靠,什么毛病!

云裳止住了哭声,从袖兜里掏出锦帕擦拭了一下哭得有些花的妆容,说道:“只要益州侯伸以援手,替妾身解决一件事,我便立马返回吐蕃,绝不再逗留长安。”

郭业嗯了一声,又提醒道:“至于帮你引荐皇帝,游说求娶公主之事,你就别惦记了。”

“放心,妾身不会自讨没趣!”

云裳恢复常色,说道:“你应该猜到我家夫人与吐蕃大相没庐德乃合作,击败了吐蕃国师鸠摩智,几乎把持了吐蕃朝廷大权之事了吧?”

郭业点点头,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云裳继续说下去。

云裳道:“不过夫人与没庐德乃大相只是暂时得胜,因为最后棋差一招,还是让吐蕃国师鸠摩智逃出了逻些城,逃出了吐蕃国。鸠摩智在吐蕃国经营数十载,纵横交错盘根错节,党羽不知何其多。所以夫人担心鸠摩智卷土重来返回吐蕃,届时再登高振臂一呼,其党羽门徒势必在吐蕃国内与之响应……”

“所以呢?说重点吧,云裳,”郭业打断了云裳的长篇累述,问道,“莫非你求我之事与鸠摩智有关?你总不会让我将鸠摩智擒住,好让你回去跟宇文倩将功赎罪吧?”

“益州侯睿智,妾身佩服!”

云裳微微笑了笑,道:“不过妾身不需要你擒住鸠摩智,妾身不要活口,只需带着鸠摩智的人头回吐蕃献给夫人便可。”

“扯淡!”

郭业霎时拉下脸来,骂骂咧咧道:“你倒是跟宇文倩学得一样心狠手辣了,不要活口要脑袋,你说得轻巧。都说狡兔三窟,鸠摩智这种人苦心经营数十载,岂能说找到就能找到的?天下之大,到处都可供他藏身,人海茫茫,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去取鸠摩智的脑袋?不干不干,老子凡夫俗子一枚不会未卜先知,算不出鸠摩智藏身何处。要我替你办这事儿,你不如让我架个梯子给你上九天摘星揽月去吧。”

云裳讨好地笑道:“益州侯说笑了!”

郭业正色道:“我没跟你说笑,云裳。鸠摩智藏身何处我不知,这事儿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据东厂探子查知,鸠摩智就藏身在长安!”

云裳一言既出,郭业顿时恍然大悟过来,骂道:“云裳,你们此行来长安求娶公主是假,追杀鸠摩智将其赶尽杀绝永除后患才是真的吧?”

云裳眼神有些闪躲,弱弱地说道:“益州侯,这有区别吗?”

郭业斥道:“尼玛的,区别大了,因为老子有一种被你这娘们当猴耍的感觉!”

“妾身没有耍你,刚才的哭也是妾身发自内心,若是益州侯不信,我可以剖心以明志!”

说着,云裳从袖兜里拔出一把短刀,作势就要剜心给郭业看。

咣当~

郭业上前伸手一把将她手中的短刀打落在地,喝骂道:“神经病,你疯了吧?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只要鸠摩智一除,你就赶紧给我立马滚出长安,滚回吐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