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不慌不忙的将右手上的袋子交到左手,然后并指如刀,在那个家伙的小腿上轻轻一敲,那家伙顿时就像是被一根大铁棍敲了一棍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捧着自己的脚痛叫起来,现在是夏天,他穿的是一条大短裤,所有人都看得到,他小腿上被江海敲了一下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癞皮狗这才仔细打量起江海来。

江海笑道:“别看了,估计你是不认识我的,可是你认识张明远吗?”

癞皮狗不由大惊道:“您是张哥的朋友?”江海道:“你知道就行了,那今天还请她吃饭吗?”癞皮狗连忙摇头道:“不敢不敢,我今天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不过我想请您吃个饭行吗?”张明远现在的身份可是非同一般,别说他的叔叔张安和现在是H省政法系统的一把手了,就算他自己手里不也掌管着一家冠军实业这样的庞然大物吗?所以癞皮狗怎么敢怠慢江海呢?再说了,他刚才得罪了江海,现在也想请他吃个饭给他赔个罪。

江海也明白癞皮狗的心思,可是他怎么肯跟癞皮狗这样的人一起吃饭呢?没的丢了自己的身份,他摇头道:“吃饭就算了,你放心,今天这事就这么完了,以后我也不会怎么你的。”

癞皮狗听了江海这话,总算放下了心,他对江海道:“是,那是您大人有大量,您继续逛。不过您逛街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现在都安的地面不怎么太平。”

江海没好气的说道:“都安的地面不太平,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弄的?以后记着少干点坏事,干点正事不行啊?你就不怕啥时候再来一次严打,把你给毙了?”

癞皮狗打了一个寒颤,他现在可还记得严打时候的事情呢,那几年,要不是公安局管得严,他没什么机会做坏事,只怕尸骨早就寒了。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不干坏事了!”

江海没再跟他废话,他牵着黄春荷的手走了。

癞皮狗盯着江海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一位手下凑过来问道:“老大,是不是还不死心?要不要我们跟上去啊?”

癞皮狗啪的一耳光甩了过去,嘴里还大骂道:“我说你们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呢?看看人家那身手,他还是张哥的朋友,咱们惹得起他吗?我想的是怎么攀上人家。”

要说这癞皮狗还挺有眼力的,一下子就想着攀上江海了,他对那个手下道:“不过是得派人跟着他,就你吧,你跟着他,要是他们遇到麻烦,就替他解决了,虽然人家不怕,可是老是有苍蝇有面前嗡嗡嗡也挺讨厌的是吧?”

那个手下唯唯诺诺的去了,可是他心里还暗自腹诽道,你说人家是苍蝇,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要说癞皮狗现在在都安街面上还是很有点名号的,他那个手下跑到江海两人前面,帮他们开道,没一个人敢去惹江海,江海跟黄春荷两人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逛了一下午街。

可是江海也能看得到,都安市的治安明显不如沙阳,街面上晃荡着不少跟癞皮狗一样的闲散年轻人,当然,他也看到了那名癞皮狗的手下在自己前面帮自己开道,要不是他开道,自己还不定得遇到多少麻烦呢。

江海微微一笑,这癞皮狗还挺有眼力见的,如果他真想走正道的话,以后自己也不是不能帮他一把。

跟黄春荷一起吃了顿饭,江海将她送回了家,然后自己也回了家,回到家里,江海对父亲道:“今天我去街上,看到都安街上的治安好像不怎么样啊!”

江一帆点了点头:“是啊,这里的治安当然不能跟沙阳比了。”

江海道:“得整顿整顿啊,要不然这里的经济怎么发展啊?”

提起这个,江一帆也有点头疼,前几年是欧阳浩当都安市委书记,要说的话,他治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可是都安的情况跟沙阳不同,都安市的国有企业比沙阳市多得多,规模也比沙阳市的要大得多,想要把这些企业都盘活谈何容易,这几年,都安市的国有企业也有不少破产的,光是这些企业的下岗工人就够欧阳浩喝一壶的,而都安又不像沙阳那样有一家冠军实业,怎么可能消化这么多下岗工人?

话说回来,就算是这里有一家冠军实业,也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下岗工人。

下岗工人无事可做,特别是那些年轻人,天天在街上晃荡,又是一肚子怨气,想不惹事生非都很难。

事实上,不光是都安,这也是一个全国性的难题,从改革开放开始,这个问题就没有多少地方能够解决,所以从83年开始,国家组织了多次严打,就是为了扭转严峻的治安形势,可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手段,严打一次,取得一点效果,可是严打过后,各地的发案率都会有一个爆发性的增长。

这个问题不但难以解决,而且江一帆也没法解决,他是都安地区的行署专员,又不是都安市委书记,他没有权力去管都安市的治安。

其实,现在都安市的情况已经比江海前世的时候要好得多了,毕竟是因为江海重生,让都安机械厂起死回生了,前世的时候,都安机械厂也是破产了的,那可是足足多了好几千下岗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