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好奇怪啊!”理伯一口咬碎薯片,盯着面前的屏幕。他面前是足足有一堵墙那么高大的显示屏,其上细分许许多多的小窗口,每个窗口里都呈现不同的画面——那都是正发生在贱阱塔监视器下的场景。

其中至少有40%的小窗口显示的是同一个人。

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五官精致,长发星瞳,全身上下唯一的饰品是右腕上的银镯子。

明亮的人造灯光下,她的肤色苍白几近透明。

有着米黄色皮毛的猫咪蹲在她的肩头,喵喵地叫着,偶尔可以听到她的回应,但大部分情况下只有哦、嗯、啊之类的单音字。

“这太奇怪了……不可能啊!”理伯自言自语着,“为什么……没有一次走到危险度高的选项上去?”

这一路下来,少说也过了十几个选项关口了,这个小女孩每回选择的都是危险度最低的那一个选项——以概率论来讲,这绝对不科学。

“临溪她,很擅长选择。”盘坐在地上的金托着下巴开口道,“准确地说,是赌博。提高成功几率到接近赢的程度,累积赢的次数越多,下一次赢的可能性就越大。反之,如果有一次选择错误,则后面出现错误的几率就越大。”

理伯往嘴巴里放薯片的动作不自觉放慢了,下意识地运用“凝”去看画面里的人:“……念能力?”

那个小女孩身上,确实有念能力存在,但是是处于“绝”的情况下。

“唔,算是吧。”金不太肯定地说道。

理伯的手伸进薯片袋子里,继续往自己嘴里丢零食,嘴巴嚼吧嚼吧——却没发现那袋子早就空了,嘴里也没有什么东西。

“那种事情……可能吗?”

“以前我也会想这是不可能的。”金笑了笑,笑容爽朗,“但是现在,就在我们眼前啊!”

理伯攥紧了手里的零食袋子,塑料的袋子顿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刺啦声:“我不相信!”

紧接着一阵键盘噼里啪啦声,金在旁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走走停停,大约四五个小时之后,姜临溪面前的路没了,只有一扇闭合的门。

光屏上的选项终于从原先的左右上下变成了开或不开。

姜临溪觉得这条路比她想得还要阴险,试问能有多少人会在这样的选项前保持每回合都谨慎选择呢?

除了那两个硬性规定的选项外,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报出现。

苹果和香蕉你选哪个?轮胎和橡皮你选哪个?铅笔和头发你选哪个?白云和裙子你选哪个?燕子和木凳你选哪个?

遇到的选项就像上面这些毫无关系的事物,不管选哪个,看起来似乎都没差别——只有真正知道贱阱塔内机关的人,大概才能在没人插手的情况下,完美规避掉一切危险吧。

现在出了一个例外。

肩头的猫咪喵喵地叫了几声,姜临溪嗯了一声,然后按下手表上的按钮。

门打开,露出其后的大厅。

站在大厅中央的人发出声音。

“咔哒。”

姜临溪眨眨眼睛。

那个……叫集什么喇什么还是什么来着的?

全身都插满钉子的怪人呆在约有两百多平方大的房间里,对着刚刚进来的小女孩发出疑似问候的声音。

“……请问,你能换成通用语吗?”

“咔哒。”

不知道从这个简单的发音中得到了什么答案,小女孩诚恳地道歉:“啊,实在抱歉,不知道你不会说话,请忘掉我刚刚的请求吧。”

集塔喇苦:“……”

忽然,石板移动的声音响起,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

房间前方,和左边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门,轰隆隆地移开,从后面走出十多名穿着囚服的人,头上都戴着连帽的斗篷看不到脸,全身上下只有双手和一部分手臂是暴露在外的。

单单从露出来的手臂来看,这些人里力量发达的有,身体素质低的也有,加上那身囚服,再联想到贱阱塔的用处……

“这些人,是关押在贱阱塔里的犯人?”姜临溪问道,虽然是问句,事实上心里已经是万分肯定这个推测了,“这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名狰狞一笑:“我们是猎人试验审查委员会特聘的测试官,各位想要通过这一关,必须跟我们对打。”

“理伯所长,考生已经来了,可以解开束缚了吧。”话落,刑具哗啦啦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