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姐沉默不语,杜峥抬起小脑袋问:“是不是我收错了,不该要?”

都已经带过来了,难道还能还回去不成?

杜莺心想,一物换一物,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袁诏竟然有这份心,专程将墨锭送于杜峥,这有点儿出乎她的意料,因这不过是一对彩玉铃铛,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她笑道:“没事,不过你记得,往后陌生人再送你东西,可不要急着收了。”

杜峥点点头,想一想又问:“那袁大人算不算陌生了?他要是再送我东西呢?”

“他不会再送的。”杜莺斩钉截铁。

杜峥有些奇怪,因那位袁大人看起来和颜悦色的,还同他讲了许多关于墨锭的学问,好像比府里请的夫子还要学识广博,不过他寻常都在家中,或是去谢家,想必也不会再遇见了。

马车缓缓行了出去。

杜绣是与刘氏一起回家的,连翘盯得紧,她什么事情都不方便做,只能同那些姑娘一道赏赏花,后来也没有见到樊夫人,不过此前与樊夫人交谈,她显是对自己有些好感,可惜时间太少,又被杜莺坏了事儿,这一趟总是没有达成她的愿望。

要是再有一次机会就好了!

或者等到九月的重阳节,也没有几日了,到时候樊遂也许会去登高,她看一眼刘氏,低声道:“母亲,二姐怎么提早走了,我原还想去看一看她呢,她到底受伤了没有?”

刚才木槿说过了,乃杜绣推得杜莺,刘氏就算再如何软弱,对杜绣也没个好脸色,淡淡道:“自是受伤了,不然我岂会让她回去?我倒是不知,你与莺莺有何仇怨,怎么就要推她呢?”

看来杜莺还是在背后说了她坏话,杜绣嘴唇抿了抿:“母亲,我若是与二姐有仇怨,真的用力推二姐,凭着她的身体还能撑到宴后吗?只是走路不小心碰到了,母亲,这些年我可曾对二姐不好?只是意外,我也是不晓得二姐会撞到花架上。”

这种事情还能狡辩,刘氏都不知道说什么。

回到家中,杜绣坐在书案前,把这些天的事情仔仔细细想了想,心里越发的惊心,她直觉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来挽回了,今日又一时冲动将杜莺推伤,也许会造成更坏的结果。这一切只怕都是在杜莺的算计之中,不然按照此前的习惯,杜莺为何要去葛家呢?她是故意刺激自己,让她失去了理智!

这些错自然就都是她的了!

拿起笔,她极快的写了一封信,交与银杏,低声吩咐几句。

银杏一怔,半响点点头,带着信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