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老爷,不好了,应龙军在城门抓了巡抚和盐运使,正向着这里杀来!”一个灰衣奴仆冲进韩家内堂向韩家家主韩铭急报。

“怎么会这样!”韩铭震惊,简直不敢置信。

难不成皇上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证据,要不然应龙军怎么可能一到城门就抓了巡抚和盐运使,并直接杀向他家,这一点先兆也没有。

韩铭根本不知道其实皇帝根本没有什么绝对的证据,就算有一些,也不过是记录了哪了有参与哪家没有参与罢了,至于人赃俱获,人证物证之类的,是绝对没有的,皇帝也不需要那些,因为当前的大明朝,盐政早已经糜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每年损失至少七百万两盐税,多少年下来,不知道多少富商豪强靠这起家,牵扯之广,历朝历代都是前所未有的,根本不经查,只要一查,成千上万的人随便一家都能扯出背后的一大片,进而顺藤摸瓜将所有参与的人都牵扯进去。

其实当年崇祯皇帝铲除了魏忠贤之后,也发现了盐政的糜烂,想要在这方面下手,虽然当时因为许多听到风声有牵扯的勋贵重臣暗中阻挠,但崇祯皇帝经过近年的查探,倒也查出了一角,只不过在看到盐政牵扯之广后,立刻便被下了一大跳,很清楚关系重大,根本不是一下子就能动得了的,才暂时隐忍了下来。随后陕西,山西大旱,清兵又年年叩关,紧接着流民四起天下大乱,崇祯皇帝就更没有精力和能耐在盐政这方面动手了,这才让盐政的糜烂再次得以继续发展了十数年。

也正是因此这十数年的逍遥,沿海的那些奸商和贪官更加肆无忌惮,最终才让盐政糜烂到现在这般前所未有的地步。

朱慈烺登基的时候,同样看到盐政的糜烂,只不过那个时候东林党和魏国公把持朝政,解决完东林党之后,紧接着又要对付准备造反的左良玉,而后又要面对满清的第一次南下,加上盐政的腐败确实牵扯太广,一个不小心就会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朱慈烺不得不谨慎对待,所以那个时候才忍了下来。

而今,满清新败,军制革新过后,朱慈烺又彻底掌控了军权,大明控制区内,至少有数年稳定的局面,这是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其实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朱慈烺没钱了!

当年覆灭东林党和魏国公府的时候,查抄数百官员,朱慈烺获得了足足两千七百多万两的银子,这巨额的‘收入’支持了朱慈烺击败左良玉,扩建应龙军,这也是大明能取得和满清第一次决战胜利的基础。

有这个先例在,让朱慈烺在奸商豪强们身上看到了和东林党贪官一样的巨大的‘隐性国库’。

朱慈烺一直隐忍到现在,何尝不是有着‘先把肥羊养着等有了需要在动手宰’的思想。

腹黑的皇帝伤不起,贪官和奸商豪强们不知道他们在当今皇帝朱慈烺眼里,早已经成为了隐性肥羊的代名词。

韩铭同样不知道,朱慈烺早有布置,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这样的‘肥羊’跑掉的,不过这不妨碍韩铭在做最后的一搏。

“快发信号,让城外的人马进城护卫我们撤离!”韩铭心如死灰,事以自此,他们只能逃亡海外了。

若是当今大明还是崇祯时期风雨飘摇的大明,韩铭可能还有着干脆举旗造反与大明硬碰硬一次,可是自从满清八十万大军南下依然败退之后,不仅韩铭,全大明控制区内都没有一人还敢有那样的想法。

“咻-----嘭!”红色的信号烟花从韩家大院射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