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难道要违抗为父的命令!”郑芝龙一脸铁青,怒道。

“孩儿不敢!”郑森话虽如此,但脸上的倔强是个人都能看见,妥妥的口是心非。

郑芝龙差点被气得吐血,隐隐意识到自己当年失策了,后悔不该送儿子去国子监读书,特别是拜钱谦益这个酸儒为师,搞得现在是非不分,一脑子的忠君爱国,忠什么君,爱哪门子国,他们郑家虽然是靠着大明光明正大的名号才能在泉州建立基业,才有今天的成就,可是在那过程中,大明没有出半分力,全靠郑家人一滴汗一滴血拼搏出来的,难不成还要将郑家偌大的基业拱手送给大明不成!

“森儿,还是听你父亲一言吧,郑家今日的成就靠的是郑家人自己,我们不欠大明什么!”郑鸿逵也沉着脸劝说道。

做为郑家下一代最优秀的人,将来要带领郑家更胜一层楼,郑鸿逵也绝不想看见郑森不分主次,郑森的这个观念,无论如何也要转变过来才行。

“二叔,没有皇上的命令,我是绝不会回泉州的。”郑森坚定的说道,极为倔强。

“你----气死为父了!为父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将来必然会害了郑家!”郑芝龙大怒,立刻就要动手。

“大哥且慢!”郑鸿逵及时拦住郑芝龙,焦急的看着郑森道:“森儿,还不快向你父亲认个错!”

郑森咬牙不语,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绝不会妥协。

“你----”郑芝龙一把推开郑鸿逵,一巴掌便要朝郑森扇过去。

郑森面无表情,亦不躲避。

郑芝龙的巴掌在离郑森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到底是自己一直看重的长子,他终于没能真正下得去手。

“大哥息怒,过两日就是森儿成亲的大喜日子了,不适合的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我相信他日森儿定会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的!”郑鸿逵见郑芝龙的手没有真正打下去,松了一口气之余,立刻劝说道。

“哼,你好自为之!”郑芝龙瞪着郑森冷哼一声,随后一甩袖口,愤怒离去,他也知道自己这个长子的性子倔,认定的事情还难转变,不能操之过急,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并不急于这一刻。

接下来两天,郑芝龙一直试图逼迫郑森在成亲之后跟他回泉州。

然而,让他气怒的是,郑森一直不肯妥协,在这件事上从未有过的倔强。

为了不影响马上到来的大喜日子,郑芝龙不得不隐忍着怒气没有发作。

“皇上,安南伯府那里的密报传来消息,郑家三人时常在屋内交谈,虽然为了避免让人怀疑,他探子不敢临近打探,但郑芝龙和郑鸿逵每次出来后脸上带有怒气,三人似有争论!”锦衣卫指挥使彭程向朱慈烺汇报郑森那里的情报。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朱慈烺也相信郑森的忠诚,但郑芝龙就未必了,安插在安南伯府的探子虽然不会主动去打探,但也会留意所有异动。

“郑森的忠心毋须怀疑,以后尽量少传报他身边的消息!”朱慈烺点了点头,他能预料到郑森和郑芝龙兄弟争论的是什么,不过他并不怀疑郑森对大明的忠诚。

“遵旨!”彭程恭敬的退了出去。

待彭程走后,朱慈烺手指敲击,不一会,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冷笑道:“看来上一次朕给郑芝龙的威慑还不够啊,那就再来一次,相信张魁山的第五军近日便能将匪首压回来了。”

十月二日,郑森和钱谦益的女儿钱初瑶成亲。

由于本身便身份不凡,加上娶的又是当朝首辅的独女,郑森和钱初瑶这场婚礼办得极为隆重,百官几乎都去参加了,就连朱慈烺这个皇帝也亲自到场见证这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