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间还有半个时辰进入辰时,太阳已经开始升起。

“钱阁老早!”

“李阁老早!”

“刘阁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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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陆续有准备上早朝的官员到来,跟几位内阁大臣打招呼,其中跟钱谦益这个内阁首辅打招呼的人最多,毕竟身为首辅就是不同。

不同于以往,此刻众大臣才刚刚准备上朝,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要知道,当年朱元璋可是将上早朝的时间定为寅时(大约凌晨三到五点钟),比辰时足足早了一个多时辰,天都还没有亮,可以说大明上早朝的时间比任何一个朝代都要早,这可害苦了大明的历代帝王,偏偏这是朱元璋定下来的祖制,很难改变。

当然,对比皇帝,朝臣们更苦,因为皇帝还可以在最后半个时辰才起来,可朝臣们因为住得离皇宫都不算近,更要尊重皇权,一般更近凌晨的时候就要起来了,早早的到宫门外等候,有时候下着大雪的话,还要在大雪中站上一两个时辰才开始上朝。

朱慈烺身有懒筋,又是皇帝,有机会自然不可能委屈自己,早就盘算着要改变了。

借着上一次的军制革新,朱慈烺在彻底掌握了军政大权之后,终于在半个月前忍不住把早朝的时间篡改了,直接定为了辰时三刻(早上八点左右),并在早朝上向百官宣布。

意料之中,朝臣们再一次激烈抗拒,虽在那样对他们也有好处,可是朱慈烺一次又一次的篡改祖制,令朝臣们恐慌,特别是黄道周,反应最是激烈,直接便堵在朱慈烺的乾清宫跪了一天一夜,要不是朱慈烺命令皇宫士兵强行将黄道周送回去,老家伙都敢跪死在乾清宫外。

上早朝最主要的是皇帝,朝臣们虽然反对,很可惜,朱慈烺这个皇帝任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也不例外,谁反对朱慈烺都不理会,反正他不起床没有人敢把他从床上拖起来。

从那以后,朱慈烺都是每天辰时三刻才去上早朝,朝臣们在抵抗半个月后终于无可奈何的默认了。

到底这一次改革对双方都是有利的,朝臣们心里其实也不想每天凌晨就要起床准备上早朝,只是以往道德和祖制的双重约束才没有人敢表露出来。

半个月的时间可比朱慈烺预想的要早许多,本来朱慈烺还以为百官们会抵抗至少一个月的,他觉得自己高估了百官们的毅力。

朱慈烺不知道的是,百官们之所以反应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激烈,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条祖制以前就被改过,当年正德皇帝喜好玩乐,就曾一意孤行的将早朝的时间该到辰时,万历皇帝更是任性的几十年不上早朝,要不是崇祯皇帝为了勉励自身,并向万民和百官表示自己有多么勤政又将早朝的时间改回了寅时,这条祖制早就形同虚设了。

有了那些先例在,百官们也很清楚在这件事上一旦皇帝任性起来他们再怎么也呕不过皇帝,也不可能这么快妥协,其实,如果没有军制改革那件同样属于篡改祖制的行为存在,百官们害怕皇帝得寸进尺会一次又一次篡改祖制,很可能坚持三天就会同意了。

总而言之,朱慈烺每天上早朝的时间成功改到了辰时三刻。

此刻,离上早朝还有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