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武昌,左良玉府上。

“大帅,前些日子皇上一次就给大明所有将士都发了三个月饷银,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军营里,许多将士都催大帅要军饷呢。”一个谋士对着左良玉道。

“要什么军饷,本大帅有一口吃的给他们,他们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跟本大帅要军饷,想造反不成,你带人去查查,看是谁带的头,抓出来杀了。”左良玉森然道。

此时,左良玉的大军经过两个多月的拼命扩充,人员已经超过了五十万,而朝廷给左良玉的军饷不过二十万大军的数量,连一半都不到,左良玉根本发不起大军的军饷,在湖北一省强行收到的税也只堪堪够大军吃食,就算有,左良玉也不可能把军饷发给手下大军,他的目标是把大军扩充到百万,到时候百万大军在手,横扫天下,谁人能抵挡,天下还不是他左良玉的。

“父帅,这恐怕不妥,如今整个大明都知道皇上给大明所有的大军都发了三个月的军饷,我们原先的说辞已经行不通了,将士们得不到军饷,不仅会影响士气,怕是还会怨恨父帅。”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倒是比左良玉稍有些眼界,知道对于士兵不可太过强压,劝说道。

“有什么妥不妥的,本帅没有那么多银子发军饷。”左良玉不管这些,他只知道,谁敢为此不听从他的号令,他就杀谁。

虽然朱慈烺因为存有安抚之意,同样也给左良玉的大军送来了三个月的军饷,约莫一百四十多万两银子的样子,但也只够二十万大军的数量,左良玉手下可有五十多万大军呢,他若是一人只发一个月的军饷来安抚军心,倒也够了,只不过左良玉怎么会舍得这一百四十多万两银子,他还想留着这些银子继续完成他百万大军的大梦呢。

左梦庚很清楚他父亲的心思,更清楚他父亲的脾气,知道劝诫无用,为免惹恼父亲,随即不再开口劝说。

“大帅,其实要给大军发军饷,并不一定有什么难度。”突然,一名柳姓谋士说道。

“哦?柳先生这是何意?”左良玉疑惑道。

“大帅别忘了,我们的大军不管有多少人员,可都还是大明的军队呢,大明朝廷就该有义务全权供养。”柳姓谋士眼睛眯了眯,笑着说道。

的确,左良玉是有造反的心思不假,但只要他一日没有造反,他手下的大军便都挂着大明的旗号,说是大明军队也不错。

“柳先生是说,本大帅可直接明言跟朝廷索要五十多万大军的军饷?”左良玉心中一动,说道。

其实朝廷给左良玉的兵员数额不过八万,如今被左良玉私自扩充了差不多七倍,如此动作,早就是大逆不道,形同谋逆,只不过大明眼下根被没有能力剿灭左良玉,更不敢在左良玉还没有造反的时候逼反左良玉,一直拖到现在,才让左良玉的军队有机会吸着大明的血,一直在膨胀。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朝廷的妥协绝不可能换来左良玉的回头是岸,反而是变本加厉,若不是新军未成,朱慈烺实在没有多少把握,才憋屈的一直拿时间和金钱来换时间。

“是也,如今大帅帐下五十多万大军,早就超过了朝廷的军队,就算明着告诉朝廷,难道朝廷就敢对大帅如何不成,大帅直言索要军饷,朝廷绝不敢不给。”柳姓谋士无比自信的说道,在场之人无不赞同的点头,就连左梦庚也觉得可行。

左良玉微微一愣,想了想,哈哈大笑的站了起来。

“不错,本帅的兵马早就超过了朝廷所有,明言索要军饷又如何,小皇帝若是敢不给,逼急了本帅,本帅立马竖起义旗,挥兵东进,看他小皇帝拿什么抵挡。”

左良玉握了握拳,豪气冲天,若是有朝廷帮助他供养现在的五十多万大军,并送来足够多的军饷,他便可多多购买兵器铠甲以及粮草,不出三个月,百万大军不是梦。有百万大军在手,到时在四处出击,横扫天下,肯定无人能挡,必然成就霸业。

左良玉一时之间,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在皇帝的宝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