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去吧!”有时太了解了,的确能省去很多麻烦。

这不,就是因为太了解凤扶摇这个人的真面目,因此才能在万千的变化中,找寻出那个真谛,虽然不是唯一。

“哦,走吧!”

木质的楼梯被踩的嘎嘎作响,逐雪玉虚扶着她的软腰,就怕她会出什么意外,哪怕就算是下个楼梯,他也不放心。

……

“殿下!”夙御站在门外,闷声唤道,看着一直在那作画的人,有些不忍心告诉他那个消息。

放下手中的笔,姬辞颜眉间明明晃晃,“嗯!”很多时候,他和凤扶摇最相象的便是,表面的伪装。

“殿下,我方派出的人马,全军覆没,而且,那边的人,也末了。”最后的一个音节小的就要消失,夙御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全被击杀,那就表示,和公子的最后联系,那个最大的范畴也要消失,殿下他,能受得了吗?没了公子,他能受得了嘛?

清冷的笑了一下,姬辞颜慢条斯理的重新拿起笔,铺陈开来的画纸上,女子歪头看着窗外,雨打芭蕉衬做背景,她一身红衣,显得格外的出挑。

随意的支着窗柩,她侧脸望向窗外,轻锁的眉间好像是在烦恼什么而不自知,双腿交叠大大的衣摆垂在地上几许,那种坠落的感觉被他写意的淋漓尽致,另一只手微蜷着放在小腹处,思考的模样,动态皆生。

虽然只是上了两三遍色,但是那种逼真的效果却做的维妙维俏。夙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转身便出了屋子,自从那日晚上之后,殿下便一直宿在这里,公子的楼里,房间里。白日无事就会在公子最爱呆的地方作画,粘那个小凤凰。

下了楼,他意外的瞥见楼梯口那站了一道身影,娇俏的粉色,白色的腰带,双手焦急的合起,脚下也配合着走来走去,头上的婢女髻有些蓬松,圆圆可爱的脸上几道水印,像是哭过了一样。

在看到他之后,楞了一下,转身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脚下的步伐不受控制,夙御鬼使神差般的跟了过去。

再殿下身边跟的久了,他自然是没少见过什么官宦之家书香门第里面的小姐,前方娇俏的人,虽然只有一个婢女的身份,但无论是从举止还是谈吐,都不比那些人差。

书桃吧,是叫书桃吧,轻咳了一声,“书桃,你等一等!”小跑两步,来到她的跟前。

书桃被他叫的吓了一跳,目光闪躲不看他,“有,有什么事吗?”吞吞吐吐的说了几个字。

她就红了脸,离近一看,果然,少女的整个眼眶都红了,几月不见,身高不仅挺拔了许多,也瘦了不少,除了脸上之外再也没有那种肉嘟嘟的感觉了。

夙御笑了一下,和平时的笑容有些不一样,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真诚美好,“没什么事,不过,你来了这么长时间,出去转过吗?”看她平时好像都没出过门,这里也没再看见别的人影,一定很无聊吧!看她哭,不是因为这个吧?

他热情地样子,灼的她退了一步,没错,她随公子来了这里是一次门都没出过,可是他问这个干嘛?还有,为什么这次,公子……没有回来。

“关你……”话语一顿,“你,有什么事吗?”她很想问关你什么事,可是转念一想,他总是跟在九殿下的身边,这些时日也没有见过他,那他的地位一定不低,也一定知道公子去哪了!也许可以问出一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将他惹生气了。

蘩觞不在,水墨走了,丹青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原本还有一个头脑简单又固执的柳风声,但是在那个什么公主来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走了。

走吧!都走吧!现在多好,就剩下她自己,想到这,本来就害怕自己被公子抛弃的她多日来的委屈又爆发出来,夜里,楼下的灯光照的本来就少,她晶莹的泪珠一颗连着一颗滚出眼眶。

不时耸动的肩膀看的夙御心里忽的一窒,不怎么会安慰人的他,开口没有半句话,摸摸胸口袖间,泄气的拧了下脖子,手帕,他哪来的手帕。

视线扫过,白色绣花的腰带束着越来越细的腰,他犹疑了片刻,诶,一不做二不休,壮着胆子,也不管什么男女之礼,手下动作那一瞬间快如闪电,看了没有反应还在哭泣的人,得手。

丝绸滑不溜手,那上面的刺绣手法甄别,实属上乘,拿在手间,他有点舍不得怎么也递不过去,可架不住那方哭声越来越大,无奈下,我们夙御大人第一次哄人,“别哭了,啊!”笑容扯得很大,就怕她看不见似的。

身边男子气息越来越浓重,书桃接过手帕,那熟悉的感觉,吸引她稍稍睁了下眼镜,一看手中的锦帕,正是自己的,心里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委屈,被欺骗的感觉尤其得多。

擦着眼泪鼻涕,她的哭声越演越盛。

夙御冲她拜着手,焦急的看了一眼楼上,来回几次,实在没有办法的他,脑袋一热。

直接抱起书桃,几个起落,便飞出了门外。

楼上,姬辞颜冷眼靠在门扉上,在看到夙御抱走书桃那一幕时缓了神色,接着浅笑了一下,眸底若有所思。

……

失重的感觉吓得书桃下意识抱住夙御的脖子,好闻的花香味道扑面而来,夙御原本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可是,这一下却改变了他的想法,运气抱着她便飞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