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摇酒,浅笑菲菲。

凤扶摇面前是一片的烟雾缭绕,周围的景和物都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脚下踩着是一条玉石铺就的小路,延展向前不知尽头在何处。

她低头看像自己,红衣翩翩华美异常,衣服有着似云一样的绵软舒适,似水一样的柔软光波,衣领处镶嵌着绯红色的宝石,袖袍宽大飘逸,是一套女儿装。

如果她现在能有一面菱花镜就会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十七八岁的女子亚麻色长发葳蕤于地,头上蓬蓬松松的挽着简单的发髻,几缕碎发垂于脸颊的两边和脖颈处,整个头上只用了一根长长的血红玉簪斜斜的固定住,慵懒唯美于世。

眉清淡入鬓,眸深纳万象,琼鼻挺直巧然,朱唇莹红似玉。

一身红衣斐绝,气势凌于九天。

两边的道旁隐约飘着一些红色,有点像树冠的形状,她不会感觉害怕诡异,因为红色是她最爱的颜色。

耳边隐隐传来嬉闹声,她听着心里更加的开心了,虽然听不出具体说了什么,但那种感觉发自肺腑来自心底。

她脸上带着笑容步法轻悦的向前继续行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瞬,视线变得开阔,云雾渐渐地淡去,一颗巨大的凤凰树花开正艳高耸而立,但看那树的高度最少也得几百年的样子。

树下有一方石桌和几个石凳,一个男子背对而坐,她看着那个背影,突然鼻尖泛酸的很想大哭一场,心里空空的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她知道她的心此刻一定很疼,还是会窒息的那种疼。

男子背影坐的笔直,一身雪白的华服清雅绝伦,万千青丝如墨如夜冠于头上披散下来,两相对比下白的更白,黑的更黑。她那么看着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流趟。

美人如花,泪湿芳华。

只是望着那个背影,她心到情处想起不知是在何处听到的一句话,大概是这样写着:我一见你,哀伤就慢慢钻进我心底……时光静默,万般皆好。可无奈风骤起,慢慢吹散了那个让人感伤的背影。她焦急的向前跑着,想要抓住那个即将散去的幻影“不要走,你去哪儿,不要走啊。”

她哭着喊着,声音大的震落了凤凰花,花红似雨而落,洋洋瑟瑟,她哭喊无用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

翌日清晨,凤扶摇坐在床上看着不知何时坐在床边的逐雪玉。

“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打了一个哈欠,抻了一个懒腰,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逐雪玉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递给她“快擦擦眼泪吧,你哭的声音已经快传回消灵山了。”

他昨晚不过去隔壁的房间收拾了一下自己,听到这房间有哭声就紧忙跑了过来。没想到一坐就是一夜,他其实在思考她到底是在让谁别走,是梦到谁了,竟哭的这么惨。

凤扶摇的抬手的动作一僵,摸了摸脸颊并没有发现什么湿意一定是被人擦去了,知道逐雪玉是故意骗她的,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诶,不过真没想到啊她竟然又会做这个梦,上一次做这个梦应该是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吧,以前以为是偶然的才会做这个梦,没想到昨晚竟然又梦到那个背影了,而且做梦的时候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每一次她都得哭的惨兮兮的。

不过,既然是梦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吃饭才是她的首要任务。

“师兄,我饿了。”她说着还用脚踹了踹他。

逐雪玉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把手帕放进怀里“扶摇,师兄昨天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他的声音很柔,和平时很不一样。

“逐雪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昨天怎么可以说死就死呢,我要是再来晚一点,你岂不是就要错过我了吗,现在请你不要再声东击西了。”凤扶摇眼睛半睁,嘴边扬起一抹笑意,邪气非常。她虽然知道逃不过,但是还是等她以后传书告诉他九色天香怎么得来的吧。

他抽了抽嘴角,到底是谁声东击西啊,感情昨天他额头被打肿不做数了是吧,现在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挑衅他。

“扶摇,我的帐可是昨天就已经算清的了,九色天香你到底是在哪拿来的,不要瞒我,你这样让我很不安。”他不想因为九色天香让她付出太多,他还不知道。

凤扶摇斜睨了他一眼,撇撇嘴“师兄,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那个人说了,此乃神药知道的人太多会给他带来不便,他还让我发了誓。”她的语气自然,眼神也没有闪躲之意。

他几次探寻也没发现说谎的迹象“九色天香那人不可能白给你吧。”

“他说让我答应他随时可以为他办一件事。”嗯,当三年的谋士也算一件事吧。

逐雪玉见这个样子心知也问不出什么,笑了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扶摇,等他找你的时候记得告诉师兄,师兄帮你解决,这次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了。”

凤扶摇见他衣冠楚楚清俊迷人,不觉幽幽的叹了口气,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见他时,他不过**岁左右,现在竟然长这么大了,不管她心理年龄比他大多些,但还是得叫他一声师兄。

这人从小就少年老成,对她和师傅还好一点,在外总是一身冰霜的样子,倒是浪费了他这张好看的脸,一般若他这么大的男子早就已经妻妾成群了,别说像他长得出众又是一国的殿下,如今怎么还没动静啊。

逐雪玉自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了目光站起了身子,“扶摇,起来洗漱吧,好吃早膳。”

凤扶摇见他走出去,也下了地,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两人简单的吃完了早饭,凤扶摇寻思着也该道别了。

“师兄,城里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吧。”

“嗯,蛊毒蔓延的虽然广泛幸好都解了。”逐雪玉笑了一下,面上带着一份轻松。

他本是无心争夺皇位的,无奈总是有人想把他除之而后快,而今不还手怕是不行了。